再是那個膽小鬼了。

“我保證,無論你選擇姚曉娜還是別的什麼人,我都不會難過。這樣,方町也可以和秦媛好好的。我也有時間去找真正屬於我的幸福。”

良久,他才吐出幾個字:“如果我的答案是不呢?”

隋心輕笑:“你已經和我拉過鉤了,如果你拒絕,我就要罰你。”

靜了一秒,冷而漠然的笑聲傳入耳中。

“如果我連懲罰都拒絕呢?”

隋心睫毛輕眨,聲音很柔:“那我還有第三個問題。”

“是什麼?”

“如果你拒絕第二,你必須答應第三。就是你要離開鍾家,你要和姚曉娜悔婚,無論鍾家是否因此受牽連,無論你的家人如何怪罪你,你都不能後悔,更不能遷怒於我。怎麼樣,你敢答應我嗎?”

呵,這根本就是一條永遠無法走通的路。

她不過是藉此要挾。

——

鍾銘緩緩抬眼,那雙眸子極其的冷,憤怒在湖面下暗湧著。

“好,我答應你。”

唯有那輕慢的五個字,緩緩吐出。

隋心不禁一怔,一時竟然沒明白他答應的到底是什麼。是答應她放棄,還是答應了那個永遠不能實現的第三個問題?

然而,轉念又一想,無論是哪個都好,都是無解。

抬眼時,她笑了,又一次伸出手:“那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鍾銘也挑起一抹笑,勾住了她的。

可是,他抽回手時,卻轉而伸向自己的領子,從裡面拽出那條銀白色的鏈子。

鏈子上墜著那枚素圈。

隋心望了一眼,沒有說話。

直到聽到一聲悶響,她不禁睜大了眼。

只見那條鏈子被他硬生生的從脖子上扯下來,隨即抬手舉到她眼前。

她又一次望進那雙黑眸裡,只聽到那冰冷的語調說:“作為條件交換,你也必須帶著它。一旦你摘掉,我前面的所有保證都視作無效。”

她的心,也隨著這番動作,漸漸收緊。

——

山頂那頭,當方町開始意識到不對時,是看到秦媛在烤爐邊和幾個女同事一起談笑風生。

他將秦媛叫到一邊,問起隋心。

秦媛只是平靜的笑了一下,說:“哦,她先下山去了。”

“下山?”方町不禁蹙眉,“就她一個人?”

秦媛揚了揚眉:“你沒發現這裡還少了一個人嗎?”

方町怔住,半響,眼神漸漸冷了下去。

十分鐘後,方町已經拿齊滑雪用具,準備滑下山頂。

秦媛將他攔住:“天已經黑了,你這麼滑下去,想死啊?”

“你讓開。”

“我不會讓。”秦媛眼神堅定的擋在前面,“方町,你敢不敢跟我打個賭,就賭這一晚上他們倆會不會出事?”

方町沒有說話,望著遠方,不知在想什麼。

秦媛驀然笑了:“哦,不對,應該說,就賭你對他們的信任,到底特麼的值幾個錢!一個是你的女朋友,一個是你的發小,方町,你問問你自己,到底是你覺得是他們對不起你,還是你根本不信任他們,你對這段關係根本就沒有信心!”

疑心生暗鬼,方町,你只是輸給了你自己。

——

撂下這番話,秦媛就進了屋。

從木屋的窗戶望出去,那道頎長而寂寞的身影,站在雪地裡足足二十分鐘,才終於有了動靜。

但見他頹然的放下了雙手,滑雪用具掉在地上。

那背影蕭條而落寞,他終究沒有毅然的滑下去,緩慢的回過身時,低垂的面容隱藏在昏暗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