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姆依可慢慢地走在後面,看著楊浩蕭索的背影,聽著他哼唱的落寞的歌聲,不知怎地,兩隻眼睛便慢慢地蓄滿了淚水,心豐有種莫名的哀傷。憑著一個女孩兒家的敏感,她似乎能讀出楊浩悲苦的心情,可是卻又說不出、道不明,於是那難言的滋味便只化作了再行淚水……

穆羽走著走著,不經意間看到,不禁嚇了一跳,他看看楊浩沒有注意,便小聲嗤笑:“女人家就是喜歡哭,大人都沒落淚呢,你哭個甚麼勁兒?”

姆依可扯起衣袖擦擦眼淚,橫他一眼道:“我高興,你管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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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官人,老身打聽明白了。丁大少爺和大小姐,如今住在王下莊。王下莊是丁家的一處下莊別院,環境清幽雅緻,而且離霸州城很近,這是為了方便延請名醫。唉,這處莊園,如今已是丁氏名下的唯一一處莊田院產了。”

“婆婆辛苦了,王下莊裡除了丁大少爺和大小姐,還有些什麼人?”

“那莊子不大,除了村中佃戶,就只是丁家一處莊園。莊園不大,只是三進的院落,有四個長工,一個灶娘,一對看門的老公婆,再加上小青、小源兩個丫環,此外就只有大少爺和大小姐了……”

“小源?她原來不是侍候大少夫人的麼,怎麼撥來侍候大少爺了?”

“這個……老身就不知道了,老身使喚了幾個潑皮去幫著打聽,那些小糊猻,哪裡曉得豪門大院裡的細緻事兒。”

“唔……,多謝婆婆,今晚,我要出去一下。”

夜深人靜,王下莊。

為了遷去京城後,有雄厚的資本使他們迅速融入當地的商賈***,丁承業和雁九竭盡其能,不遺餘力地搜刮,恨不得在臨走之前把地皮都颳走三層,弄得是眾叛親離,眾人側目。丁家父子兩代人,數十年才創下的好名聲,以及與佃戶、長工們融洽的關係,全都被這對狼狽一夕之間敗壞殆盡,不過他們並不在乎這種自毀根基的行為,他們的心已經飛到比霸州豪華百倍的開封府去了。在他們想來,背後有唐家強大的實力支撐,一到開封府很快就能開啟局面,成為那裡計程車紳名流了。

當丁承業從祖祠中請出祖宗靈位,連這座耗資巨大的祖祠也變賣掉時,丁玉落趕去阻撓未果,已當場斬釘截鐵地表示,決不隨他這個丁氏家族的罪人赴京,她要留在霸州侍候兄長。丁承業樂得兄長和姐姐不在自己面前礙眼,順水推舟便答應下來。

不管怎麼說,丁承宗是丁家的長房長子,丁玉落雖是一介女流,如今卻還沒有出閣,面子上不能太難看,丁承業再不計較血緣親情,也不能做的太過份,於是這處小莊院便沒有發賣出去,而是把它留給了丁大小姐。

月亮悄悄爬上了半空,丁玉落從哥哥房中出來,踽踽地踏著一地清霜似的月光,悄悄走出廊下,緩步進入鏤空亭頂的一座木製小亭,自鏤格間仰望著天空那輪皎浩的明月,幽幽地嘆了口氣。

雖然她不斷地延醫用藥,使盡了法子,可是大哥的病況一如既往,始終不見好轉,她現在也已有些**,天空中的明月清清冷冷,看著令人心靜,她卻只有8*的心寒。

丁家已被那不成器的兄弟糟蹋的不成樣子了,丁家這棵參天大樹縱然現在看起來還是那麼粗壯有力,還是那麼枝繁葉茂,但它既已被連根拔起,這種假像還能支撐多久呢?丁玉落原還指望著大哥的病情能有好轉,只要他能醒過來,便能以丁家長房長子的身份把家族的統治權名正言順地拿回來,遏止丁承業這種愚蠢瘋狂的行為,可是……奇蹟終究沒有發生……

她丁玉落縱然心比天高,縱然一身才學尤勝鬚眉又能如何?她是一個女兒身,這便註定了在這個家裡,永遠也輪不到她來當家做主,哪怕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