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麟是誰,國之儲君吶……

這是又哪兒?太尉府……

若是一個手快殺了葉麟,趙家跟白家,也是該葬送了……

如此,倒是多虧天佑哥……

……

這時辰,說過的快也著實是快的厲害……

出得太尉府大門的珊珊這才意識到,她這今個兒具體來的‘由頭’,在來的路上連那一連串兒的該解釋的說辭兒及面對那人之時可能遇到的種種疑問答法兒,甚至上加上若是那人不收的話該怎麼硬塞……各種情境各種情況各種問答,通通都是演練不下個數十遍……

結果,一見葉麟這隻人渣,衝氣上頭……竟然就這麼給……忘了?!

若不是葉麟這隻噁心的人渣!!!

珊珊又默默的在心裡惡狠狠地問候了一遍葉氏從上到下的十八代祖宗……

瞅著這天兒也著實不早了,想必孃親在家也是等的耐不住了,不由也是一聲長嘆……

罷了罷了,大不了明日再來,記上便是了!

珊珊是這麼想的,豈知,今日這一回去,那東西,卻終是……

再也……送不成了……

……

臨安,這座萬年不變的煙雨之都,冬月的十二,竟是破天荒的連下了十來日的大雪,雪後,晴空萬里……

暖暖的冬陽映照之下,淤積了千年萬年的黴雨氣兒跟著都消散了不少,伴隨著暖暖的冬陽,自古以來這片土地之上萬年持續不變的盛典節日,——新年,也是愈發的近了……

不過,在這年前,臨安城倒是還有一件天大的事兒,當今少主殿下的大婚……

少主何人是也?未來的國君是也。其正妃,自然也就是未來的國母……

這王族的婚事,事關國運興衰,自然也算是排得上號兒的大號國事了,莫說是那些個負責的各級官吏忙的是個腳跟子不著地,光從這大街之上莫名其妙間多出來的‘鐵甲銀戈’們來看,這熱烈到緊張的氣氛,到底是實打實的……

可這臨安城的積雪,融了幾天都沒能融去……

冬陽高懸,卻是,銀白一片……

……

同樣,自打那天在太尉趙府遇見葉大少主葉麟也就是現如今自己可謂是厭惡到了骨子裡那位之後,珊珊已經是好些天都沒能出門了……

不是自己不想出去,自己也是想出去的想瘋了,可就是偏偏不能啊!也不知是這葉麟跟家裡面那些個‘三姑六婆’的都灌了什麼迷魂藥,反正自己現在可著實是被這些個人看的連房門都別想著邁出去半步……

葉麟的確也是奸詐,知道對這群子動不動就以‘白家的列祖列宗’為威脅的三姑六婆們,自己是沒法子下得去手,無奈,只得是妥協……

內務府的那邊倒是有‘效率’的緊,那全套兒的嫁妝已是備了不下十幾套,通通是送來了這將軍府上,把自己那平日裡還算的上是寬敞的閨房是擠了個滿滿當當……

成對兒的玉釵步搖耳墜鐲子首飾,還有那,鳳冠霞披……

尋常女兒家出嫁,嫁妝都是自己置備,一物一件,精挑細選,大紅的嫁衣,一針一線,細細密密,親縫親制……

挑的,不光是那幾樣無心無情的死物,而是,對自家夫君的那份歡喜,女兒家的歡喜,女兒家的心事,女兒家的惆悵,女兒家的一切一切的一切……

都說出嫁的那天,是一個女兒家一生中最最漂亮的一天,一生只有一次的穿上那自己一生只有一回的一針一線親手縫出的大紅嫁衣,去見自己一生只有一次的夫君,要把自己一切的一切,都託付出去的……夫君……

那大紅的嫁衣,一生只有一次的大紅嫁衣,承載的,是女兒家一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