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七月坐我旁邊,經常問我數學,有時候感覺她有些呆呆的,一道題講上好幾遍,她依舊皺著眉,每當這時我也耐著性子反覆給她講,直到她明白為止。

而我地理不太好,她總時不時的問我有關地理的內容,如此說來也算是優勢互補了。

考試頭一天晚上的自習,我爭取再看兩眼,希望有點作用哪怕是一點。

林七月沉浸在知識中已經兩大兩節課了。

我問道:“不休息一下?”

她沒抬頭依舊看著書,“不了吧,明天考試。”看起來她有點緊張。

“幾分鐘不礙事,放鬆一下咯。”我不依不饒道:“我看你最近都和張清玩的少了。”

她終是緩緩抬起頭,看著我想了想,“也是。”

說著她就去找張清去了,望著她背影我笑了笑,自己也準備去外面透透氣。

我瞅了眼楊樹,後者心領神會起身跟在我後頭。

“你學了多久?”我問。

楊樹回答:“沒學多久,半節課都不到。”

“噢。”我淡淡應了句,“我也差不多。”

聽到楊樹的話,我心不由的安心了下來。

我倆就靜靜的站著吹風誰也沒說話,聽著校園的聲音,直到上課。

“緊張?”林七月對考試的緊張在我感覺中有些過重了。

“能不緊張嗎?”

“我意思是太緊張了。”我看著林七月,以她的智商應該能明白這句話。

林七月沉默不語,似乎有難言之隱,對此我也沉默著,如果她要是下一句話說沒什麼那麼我絕對不會多問。

良久林七月深深嘆了口氣,開口:“家人對我期望太大,每次我一回去就聊學習,每一次我考完試總對我成績不滿意,說還能更好”

她說的不多僅僅只有短短几句話,但在平淡的語氣之下我聽出了潛藏著的深深地無力,這時候我又該說些什麼?

一時間,我感覺我認識的所有漢字都無法組成一句恰好在此刻有用的安慰的話。

但現在的情況顯然沒有多少時間讓我思考,“何必在乎家人強加的意志,我知道這很難,但首先你要為你自己著想,其次才是去考慮別人說的亂七八糟的東西”一通不知道算不算雞湯的話講完,也有可能我說的在她聽來沒啥用。

我目光對上林七月的眼睛,她那清澈的眼底藏著一層薄薄的霧,我竟也感到了低落。

“我可看得見啊,林七月同學無論哪方面都不差,還怪努力的,你家人啥都沒經歷過懂啥啊?上過高中嗎?”說完,轉念想到當著林七月面對她家人評頭論足,這有點子不禮貌啊,於是趕忙補救道:

“我沒有那個意思啊,我意思是家人說的話要選擇性聽,不可全聽。”末了覺得有些淺顯,“剛才說的那啥,太直白哎反正就那個意思,是吧?”

林七月眼睛眨了眨,莞爾一笑:“我知道,你不用那麼慌的。”

見她沒有誤解我的意思後,我鬆了口氣,“就是嘛,就像聽老宋說話,我大部分都是左耳進右耳出。”

“我就知道,老宋講話的時候你都在走神。”

“你咋知道?”

林七月理所當然的解釋道:“很明顯呀,你手裡筆轉個不停,那能是在聽嗎?”

我笑嘿嘿的撓了撓後腦勺的確是這樣。

我又想起了什麼,遲疑的問了一句:“這回也坐同桌唄?”然後我等待著她的回答,心跳不知覺都要快些。

林七月臉上沒了之前的愁眉,帶著淺淺的微笑點頭輕聲:“嗯。”

她明明只是很輕輕的說一句“嗯”,但對我而言卻如一汪死潭,接著不知從哪兒來的一顆小石子投入到死潭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