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回校考完試,不到一個月過年,待在學校的許多人愈發急切,心思活躍,如天上雲到處飄,氣溫越來越冷,可惜四川盆地想要下雪卻有點困難。

“你說,今年會下雪嗎?”林七月望向窗外呆呆地問。

“不知道,看這氣溫應該會吧?”我想著,“不過應該只有晚上才會下。”

她抿嘴思索,隨後說:“可能吧,長這麼大還沒見過雪呢。”

“以前不是下過嗎?”我記憶中成都飄過細雪,那很淡。

“我說的是很多很多雪,鋪滿地面的那種。”林七月稚氣地描繪著她說的下雪。

“南方是看不到了,你說的那隻能北方才有。”

如果天氣再冷些,農村的早晨或許能見到一層薄雪,不過跟她所期待的依舊相差甚遠。

“如果想看的話,以後去北方隨便看。”我接著說。

她眼睛直視著我,然後轉過頭重新看向窗外被寒風吹地搖曳的樹,輕聲說:“有機會的話,看看吧。”

接著上課鈴響,林七月收回視線,翻出課本,伸出暖手袋裡紅紅的右手。

“你要嗎?”她問我。

“不用,我沒多冷。”我說,“你拿了鄭秋葉咋辦?”

“秋葉她還有多的,不然為啥我一直拿著這個嘞?”她解釋道。

我恍然,這倒是沒想到。

“你真不要?”她眼瞅見我揉搓著手又一次問。

“真不要。”

現在冷只是因為空調剛開沒多久,教室的暖空氣沒有擴散,等一會兒就好了。

“好吧,你需要的話跟我說。”林七月見此不再堅持,我點頭回應。

楊老一進門就哆嗦了一下,“哎,冷死了。”他手上捧著玻璃杯,兩腳跺了跺,“開空調沒得?”他問。

“開了。”有人回答。

室內,門窗緊閉,現在的天氣即使是老宋也沒再要求說什麼開啟門窗通風以防病菌傳染感冒,再不關門窗,怕是病菌沒感染,先給人凍感冒了。

然而流感還是找上了門。

不過一週時間,教室裡已經有快一半的人回家。

“你也走了?”陳新面前一位拿著假條戴著口罩的同學,“你不是說你能挺到最後嗎?”

那同學尷尬地笑了笑,“沒辦法,你們加油,我先回家躺起了。”說罷,他咳嗽兩聲,弄得陳新迅速後退兩步。

“瞧把你給嚇的,我戴口罩了的。”那同學撂下一句再見後,在我們羨慕的目光中,消失在我們視線。

“得,又少一個。”楊樹說,“教室就剩下二十幾個,這學上個啥啊?”

“這次這個貌似是新冠,挺難受的。”陳新說,“有些幸運兒甚至一週多了還沒好。”

“幸運兒你是指的誰?”我好奇問。

“劉洋。”陳新道:“咱劉班長現在是唐老鴨。”

“你咋知道?”

“噢,昨晚讓他發了句語音,剛開始還以為他閒情雅緻看迪士尼,結果是他聲音。”陳新想起那個聲音就想笑,我和楊樹則是不太理解。

“得了,你笑別人要遭報應的。”我扶額,“說不定下一個就是你。”

陳新無所謂的攤手,“無所謂啊,我肯定沒他那麼嚴重,最多兩三天就好了。”

對陳新淡然的態度我表示無奈,雖然這次新冠早不似剛開始那麼嚴重,但被染上難受個一週顯然不是什麼好事兒。

“行吧,你高興就好。”

我戴上口罩進了教室。

“你怎麼在寫這個?”座位旁,我彎下腰看見林七月在填班級體溫表。

她頭也沒抬,“宋老師叫我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