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我們意義何在?平盧淄青加上天平鎮,這三鎮諸州,論情況大概也只比河朔好點兒吧,沙陀人不會以為他們可以一舉拿下徐泗吧?”朱茂嗤笑,“既然如此,煞費苦心耗費巨大的來打下州郡無二難以達到他們的目的,當然智者不為。至於蔡州,倒也是一個選擇項,但蔡州袁氏這麼些年來一直在打仗,軍隊戰鬥力一直在得到鍛鍊,而且蔡州才和我們就宋州分配達成了一致,沙陀人還需要擔心我們和蔡州方面會不會結成同盟,守望相助,相比於南陽,他們沒有必要冒這個險。”

“都督說得是,南陽踏足河南府,這本來就是沙陀人的禁臠,先前不過是隱忍不發,忙於滅亡大梁,現在大梁既亡,大敵已去,就該是騰出手來收拾這些在背後搶食兒的角色了,只不過不知道沙陀人在籌集軍資糧草上需要多少時間罷了。”高金忠補充道。

“南陽不會想不到這些吧?”楊堪沉吟著:“如果南陽此時願意將光州交還於我們,要求和我們結盟,你說郡王和樞密院該不該答應?”

“哼,只是交還光州這麼簡單?吃進去現在吐出來,難道就不該付利息?”朱茂再度嗤笑,“天下哪有這麼輕巧的事情?光州當然要交還,否則我們就自己去取回來,另外,申州和安州就作為利息賠給我們吧。”

朱茂的獅子大開口讓楊堪和高金忠都啞然失笑,別說南陽會不會答應,光是劉玄那一關都過不了,把申州和安州交給徐州,那意味著二劉中劉玄這一支的力量就被削弱到只剩下一個隋州了,而北上佔據河南府和汝州、許州這些地盤,應該是劉同在主導,這豈不是為了劉同的利益而犧牲了劉玄的利益,劉玄不會答應,而劉同也不敢冒著激怒劉玄的風險同意這個苛刻條件,頂多也就是交還光州可談一談而已。

“這事兒談不攏。”高金忠搖頭,“一個光州,本來就是我們徐州的,還是郡王的老家所在,南陽這樣做本來就是蠢不可及,三縣之地有多大價值,白白激怒了郡王,增添一個強敵,也不知道二劉是怎麼想的。”

“呵呵,那時候情況不一樣嘛,二劉是覺得我們徐州北上步伐邁得太大,恐怕有撐死的嫌疑吧,所以才打著白撿的主意,撈到一個算一個,他們也覺得我們徐州也不可能四面樹敵,為一個小小的光州來專門和南陽打一仗吧。”楊堪倒是很清楚當時南陽方面的想法,“不過郡王如何想,還不清楚,如果郡王真的認為沙陀人可能對我們徐州是一個巨大威脅,甚至可能危及我們徐州的生存,那麼與南陽結盟也不是不可能,如果郡王認為沙陀人力有未逮,那麼我們徐州趁火打劫也許就是上策了。”

朱茂和高金忠都在細細琢磨楊堪的話語,這豈不是意味著如果沙陀人在河南和汝州對南陽動手,徐州也可以在淮南對光申二州以及安州動手?

“那我們徐州豈不是也可以和沙陀人達成默契?”朱茂和高金忠都吸了一口冷氣,這種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手段連他們這種在沙場上撲騰了多年的宿將都覺得驚心,這也太駭人了。

“那蔡州呢?”高金忠忍不住問了一句。

“你們覺得把隋州和泌州交給袁氏,他們會不會和我們徐州的關係更緊密,也能讓他們更充當我們對抗沙陀人的急先鋒?”楊堪也笑了起來,“一家之言,這只是我個人的想法,郡王未必有這麼陰暗的心理。”

三人相視而笑,是啊,郡王乃堂堂正正之人,怎麼能這麼黑暗卑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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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點兒意思,不過現在似乎還不是時候吧?”江烽擱下從曹州來的急件,微微搖了搖頭,笑了起來,“七郎看來和德謀相處甚好,吾心甚慰。”

“七郎素有大將之風,茂公也非拘泥之人,想必二人攜手,定能穩定北方。”崔尚並不擔心,在他看來,天平軍的實力不俗,只要沙陀人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