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股恐懼和驚慌,竟然削弱了許多。這就是集體所帶來的力量,你知道自己身處在這個集體之中,你的身邊有袍澤和你並肩作戰,讓你的畏懼感就會減弱。

而隨著第一排做完這些動作,後面跟著的那些民夫,也紛紛在自己臨時隊長的吩咐下,做了相同的動作。

每一排之間都保持了一定的距離,這個距離足以保證後排的長矛不會刺到前排的自己人身上。看著對面不斷接近的那些官軍,曲凉的臉上露出一抹凝重。

他再看看自己手下的這些士兵,不出所料的,在不少人臉上都看到了畏懼。儘管這些闖軍,論起戰鬥力來,比對面的民夫要強,經驗也比他們要豐富,但是當看到那森然的槍陣壓過來的,誰都會害怕的。

對付對面的槍陣,曲凉忽然發現自己似乎根本就沒什麼辦法,他根本沒有預料到今天會發生這樣的情況,根本沒想到自己會面對這樣的敵人,這樣的陣型,這樣密集的長槍!

其實,哪怕是他事先想到只怕現在也是沒什麼辦法的,因為闖軍幾乎沒有過類似的經驗。如此大規模地運用長槍,這種情況,他們之前從未在官軍那裡碰到過。

至少曲凉是沒有碰到過。

他不知道什麼方法是最好的應對方法,但這並不影響他作出決斷,因為他很清楚,就這麼傻傻的站在這兒等敵人殺過來肯定是不行的,還不如主動出擊。

曲凉重重地揮了一下手,高聲道:“殺,殺光那些狗官兵!”

闖軍們也願意殺過去,他們站在這裡等,就這麼看著敵人不斷的逼近,這樣的等待是讓人最難受的。越等越慌亂,越等越畏懼。

闖軍們喊叫著衝殺過來,不過他們即不成陣型,也沒什麼章法,就像是一群烏合之眾一樣,一窩蜂的向前衝。

面對這些衝殺過來的闖軍,若是一般人說不定被嚇得尿了褲子連站都站不穩,但董策卻是毫不畏懼。

“來的好!”董策大喊一聲,衝著對面衝過來的那些闖軍發出一聲狂笑,手中大槍一抖,綻放出了一個漂亮的槍花,也是大踏步的向著對面的闖軍殺了過去。

槍尖刺進了一個闖軍的胸膛中,然後極為迅速的拔了出來,董策手一擺,槍聲便是重重的擊打在一個闖軍的太陽穴位置,將他的半個腦袋都給打的塌陷下去,鮮血混合著腦漿噴濺而出,這闖軍一聲慘叫躺在地上,身子抽搐著,眼瞧著是活不成了。

只是一個照面,董策便已經連殺兩人,而的樣子和耶律斡裡和也是毫不遜色。他們兩人,一個是勇猛悍將,另外一個則是昔日打行第一高手,個人武藝都是非常強悍的,最是適合在這種人數不是特別多,同時對方陣型又不是特別密集的場合發揮。

耶律斡裡和手中熟銅鐧專朝人的上半身招呼,被他砸中腦袋,整個腦袋便是炸裂開來,被他打中胸膛,胸膛也會塌陷下去,肋骨破碎,刺進內臟,造成大量出血。面對他這種使用重武器的莽漢,只要是給蹭上一下,就是非死即傷。

而董勇振,其實不是很擅長用兵器,如果硬要說出一種武器來的話,那麼他最擅長的武器是他的一雙拳頭。一拳下去,手腕粗細的小樹也能打折了。

不過顯然,在這種戰陣廝殺的場合之上,是不能只用拳頭的。他用的乃是董府家丁們人手一把的哥薩克騎兵的,他的刀法顯然也是非同一般,哥薩克騎兵刀在他手中,威力很是驚人。

他的刀法並不花哨,也不華麗,都是那種簡簡單單的動作:劈、砍、刺、撩……等等。但是每一個動作,在他手下,都是極為迅捷有力,一刀下去,對方必然掛彩,非死即傷,而且傷的位置,都是要害部位,就算不死,也活不了多長時間了。

董策三人,衝在最前面,顯然讓曲凉有些始料未及。他第一眼看見董策就知道這個人應該是此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