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無紂眼中的景象與其他人所見截然不同。

他的目光深邃而銳利,彷彿能穿透表象看到本質。

在他的視線裡,那些看似溫順的綿羊身上散發著濃濃的怨氣,怨氣如有實質,圍繞在綿羊周身,使得它們潔白的羊毛都顯得詭異起來。

每一根羊毛下彷彿都隱藏著痛苦的掙扎,像是有無數的冤魂在無聲地吶喊。

突然,遠處傳來一陣淒厲的慘叫。正沉浸在難得舒心氛圍裡的幾人,不悅地抬頭,順著聲音的方向看去。

“嘖,還真是命大,居然還活著。”楚樂淘惡劣地一笑,臉上的表情充滿了不屑和嘲諷。

眼睛斜睨著對面,透著一股狠勁。

不遠處,正是被姬無紂困在商場裡的陸澤南幾人。

看來那些面具人身上還有不少保命的東西,沒有看到那個受傷的火系面具人,想來已經凶多吉少。

“一個只敢對這些乖順動物耍狠的垃圾玩意。”

柳弈曷冷眼看向其中一個面具人腳下奄奄一息的綿羊,眼神中充滿了憤怒和厭惡。

綿羊身上數道焦黑的痕跡觸目驚心,甚至有的已經皮肉翻開,鮮血直流。

但是從傷口上就知道是那個雷電系面具人的傑作。

“蠢貨嗎,在這種地方這麼肆意妄為。”

鬱寒猛地站起身來,臉色瞬間變得凝重無比,眉頭緊緊地皺在一起,眼中閃爍著警惕的光芒。

其他人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

“怎麼啦?”衛凌川緊張地問道,他的聲音帶著一絲不解,額頭上也冒出了冷汗。

鬱寒沒有回答,而是皺眉警惕地打量著四周。

姬無紂挑眉,看來這小子對氣息的變化感應還挺敏銳,這麼快就察覺到危險將至。

路澤南那邊的幾人似有所感般朝他們看來,雙方隔著一段較遠的距離。

其中一個面具人,見對面的衛凌川幾人視線正對著他腳下一隻小羊,嘴角肆虐一笑,眼中滿是殘忍和得意。

他不斷加重腳下的碾壓力道,甚至還將雷電聚集在腳底,一道道藍色的電流在他腳下閃爍。

小羊痛苦地哀嚎慘叫,眼神中充滿了恐懼和絕望,四肢無助地掙扎著。

沒一會兒,小羊抽搐著四腳亂蹬,沒了生氣。

“小心!”

鬱寒冷聲提醒面色不悅的幾人,聲音警惕而緊張。

他總覺得有什麼東西正盯著他們,在小羊斷氣的瞬間,這種感覺更加真實,因為那道一直盯著他們的視線出現了憤怒。

衛凌川和楚樂淘第一個反應過來,他們對鬱寒的瞭解,知道能讓這人如此警惕,定有什麼他們沒發現的危險即將到來。

不遠處的面具人卻置若罔聞,繼續著他的惡行。

一腳將已經沒了生氣的小羊踹飛,挑釁的冷眼看向衛凌川幾人。

“這混蛋!”

多德一直笑著的臉瞬間一沉,雙眼瞬間瞪大,露出憤怒的光芒。

可能他本身是蟲族的關係,看到小羊的慘狀,讓他想起了一些不愉快的事,呼吸變得急促起來。

一旁的小丑察覺他的情緒變化,又看了一眼不遠處的面具人,指尖一轉,一張撲克牌“唰”的一下朝著面具人的面門直射而去。

面具人反手一揮,抬手,數道閃電立馬將襲來的撲克牌打落,嘴角譏諷一笑,那笑容充滿了挑釁和不屑。

“有意思。”

小丑嗜血舔唇,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抬腳正打算走向面具人。

就在這時,整個世界彷彿被一隻無形的巨手扭曲。原本湛藍的天空瞬間變得血紅,紅色濃稠得如同鮮血,滾滾烏雲如洶湧的惡浪般翻滾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