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在!”杜宏似乎一開始聽不到許平的話,這會一看其他人的視線全集中在他身上才回過神來。

趕緊跪地行了一禮,誰知道剛一靠口立刻有幾片青菜掉落在地。而這時他竟然不忘把偷來的雞肉藏在衣內,寒酸的樣子更是惹起了一陣嘲笑。

這荒唐的一幕立刻惹得眾人目露鄙夷,就連歐陽復都難免竊笑了一下。許平倒是面色如常,稍稍的打量了一下他。身軀清瘦,面無菜色,落魄的樣子簡直和難民沒有區別。

“大膽杜宏!”許平突然面色一冷,猛的丟出幾道密奏到他面前,喝道:“這麼多摺子全是參你的,還敢嬉皮笑臉!”

“屬下不敢!”杜宏驚得趕緊把奏摺撿了起來,但讓其他人鄙視的是他這時候還不忘將嘴裡的食物狠狠的嚥下。

“你自己看看吧!”許平面色有幾分陰霾,立刻就讓其他人全都老實的閉上了嘴,紛紛抱著看戲的態度想看看這位到底犯了什麼事!

“恩……”杜宏還在吃著嘴裡塞滿的東西,應聲都有些含糊不清。忐忑不安的拿起密奏看了起來,看了一封又一封臉色竟然沒半點的變化,似乎一切都在他意料之中一樣。

“你還有何話說!”許平待他一一看完之後,立刻陰聲的問了一句。

“全是屬下所為!”杜宏這時候已經把嘴裡的東西說完了,回話的時候還不忘舔幾下嘴裡的菜油吞嚥進腹,這難看的樣子自然引起了一陣的噓聲。

這傢伙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倒是讓其他人有些刮目相看,不過歐陽復卻是饒有深意的笑了一下。這傢伙真是大智若愚,知道主子一但開問就等於知道一切,連給自己解釋半句都懶,也算是一種另類的聰明瞭。

“那你怎麼看的?”許平問話的時候面無表情,沒人看出他到底在想什麼。

“任罰認罪!”杜宏說話的時候沒在看許平,反而是在看別桌之上的燒雞,那讒嘴的模樣似乎多少年沒吃過肉了一樣。

不少人都不屑的鄙夷了一眼,光是這大不敬的態度就足夠殺頭了。這傢伙恐怕也是陽壽到了,竟然敢這樣的放肆,剛才同座一桌的人也有幾個開始退了幾步深怕和他拉上半點關係。

許平也沒多說什麼,朝人群裡使了一個眼色。

突然人群之中有一人應聲鞠了一禮,手捧著大堆的本子站了出來。這張生面孔有幾分的懶怯,又不是科考門生之裂,一時間讓其他人疑惑不已。這傢伙是什麼來頭,似乎以前見都沒見過。

但一直沉默不語的孫正農卻是眼前一亮,老臉上盡是驚喜的說:“士山,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劉士山跪地給許平行了一禮,滿面的微笑也不答他的話。而是站起身來翻開本子,一臉嚴肅的唸了起來:

“學子杜宏,系頭屆恩科出身的太子門生。有進士功名在身,後於河北隆城任知縣一職。細考究其為人放蕩不拘,雖說無官威之風,但為官卻是造福一方。不僅迅速的安頓了當地的饑荒難民,更是帶頭開荒種地,興農桑漁耕,讓一方百姓得以溫飽無憂。杜宏為官清廉剛正,任職後竟無一安身之所,所領俸祿大多救濟窮苦百姓,自己卻終日以菜裹腹,被百姓稱為面對菜色的杜青菜。”

劉士山的突然出現讓廳內一下就譁然的一片,市井傳言誰都知道這是第一代的太子門生中的佼佼者。失蹤了那麼久誰曾想他暗地裡早到了河北,還在著手調查其他門生的政績。

這突然的情況讓很多人措手不及,有不少人已經是一臉的冷汗了,面色有些發虛了。照這樣看來太子爺早就把這些人的情況監視起來,所謂的天高皇帝遠不過是一些痴人在說夢話而已。

“杜宏!”許平面色一下就變了,溫和的笑了笑,接過本子看著他長長的功績,笑呵呵的問:“你說,本太子該如何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