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在!”跪下的又是一個布衣穿著的青年人,看起來年輕而又富滿了幹勁,只是樣子顯得有一點的疲累。

而且最讓人不屑的是他衣服破不說,鞋子明顯還是補過的,臉上還有洗不乾淨的泥吧!就這副面貌趕前來赴太子之宴,也不怕玷汙了主子的身份,這次就連孫正農都不禁皺起了眉頭。

劉士山將手上的本子翻了起來,給許平遞上去後立刻朗聲的念道:

“經查,安敬昆系出頭屆恩科。乃太子門生進士之一,於賜功名當月赴湖北任知府一職。但他卻不思天恩,竟然在在任之時與一寡婦私通,公然的住於寡婦之邸壞其貞烈之名。”

“屬下知罪!”安敬昆一時間面如死灰,跪地之時咬著牙流出了兩行淚水,但看起來似乎沒有悔恨之意只有悲痛!

其他人面露鄙夷之時,劉士山又咳嗽了一下,繼續念道:“安敬昆任職期間,著手懲治了一方惡吏。又為陷於牢裡的百姓們洗清冤屈,查清了許多冤家錯案。大力處理一方地主惡霸和為惡的官員,但卻在任期內私通亡未之人!經查此寡婦無一茅草安身之處,更帶一病弱女童在旁,安敬昆將其收留府內。所領俸祿除養家之外,盡數救濟百姓,日子過得也是艱苦無比!”

廳內一下就安靜了,誰都不敢再竊語幾句。劉士山清了清嗓子,繼續念道:“安敬昆任內政績卓著,當地百姓原本流離失所。在他的安撫下漸漸安於農耕,更是將綠林強人橫行的局面扭轉,造福了一方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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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有些納悶,這是要表彰他政績卓越,還是要懲處他修身不善。這時候許平沉默了一會,叫了一聲:“安敬昆!”

“罪臣在!”安敬昆伏首於地,這時候已經是泣不成聲了,愧疚的泣道:“臣罪該萬死,貪一時虛名禍害了老師清名。但孤兒寡婦實在可憐,婦人心善學生也是動了真情,求殿下勿連罪於她,罪臣自當伏法以正名天下。”

“聽著……”許平親自走了下來,一邊將他扶了起來,一邊厲聲喝道:“你做得沒錯,人若無憐憫之心就連禽獸都不如。你造福了一方百姓,沒罪也沒錯。”

“但罪臣……”安敬昆雖然感動,但也是一臉慚愧的泣道:“辜負了殿下的厚望,臣確實與她有染,並不是空|穴來風!”

“既然如此……”許平皺起了眉頭,所有人立刻把心提到了嗓子眼,不知道這位主子要怎麼發落這個敗壞道德的傢伙。

“安敬昆!”許平沉默了一會,笑呵呵的說道:“既是如此,此天地良緣乃上天嘉獎你的。雖是未亡之人,但能令你情動想必也是一純善女子。本太子現日下令給你們賜婚,望你們共結百年之好,夫唱婦隨造福一方百姓。”

“罪臣不敢呀……”安敬昆嚇得一個勁的磕頭,未魂而先行房事,更何況對方是一個寡婦,在可是千夫所指的罪惡呀!

“你敢抗命!”許平頓時冷起了臉,哼道:“別以為賜婚就沒事了,你現在最多是功過相抵,所有政績也不會得到任何獎拔!”

劉士山一看安敬昆又要請罪,趕緊拉著泣不成聲的他坐到了這賞賜的宴前。輕聲的勸說:“別再說話了,再說下去主子會生氣的。”

“臣……”安敬昆難掩激動的再次跪地,喜泣說:“謝恩!”

觸犯禮儀廉恥,再有政績也不能如此的嘉獎。太子賜婚是何等的榮幸的事,娶了這樣一房美妻誰都會樂得直笑,光是在恩寵上就高人一等,日後平步青雲更是簡單得多,試問誰不羨慕呀。

眾人有些不滿的嘀咕開了,突然有人說到一半時面色突然發黑了。說到這禮字上,禮部可一向是太子府的敵人,這在大明上下可不是什麼秘密了,如果這時候敢上前反對的話可就是找死了。

在坐的都不是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