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煜搖了搖頭,神色凝重道:“不是丹藥的問題,此丹乃我親自煉製,別說他肉體凡胎,就是洞玄境修士服下此丹也能頃刻間恢復如初。”

說著他踱步至陸淵身旁,掀開衣襟看了看,傷口早已經癒合,只餘下殘留的血跡。

他將手搭在陸淵心口,靈力順著心口蔓延至後者全身,可最終探查的結果卻令他更為困惑。

“怪哉!內傷外傷全部癒合,為何生機依舊在消散?本也只是小傷而已,又看不到 絲毫術法的痕跡,為何會如此?”

這番話讓在場幾人面色都是一變。

老鄧頭嘴唇幾次蠕動,終是沒說出話來,眼裡盡是愧疚與悔恨。

鄧月嬌本就溼紅的眼眶更紅了幾分,可她還是帶著最後一絲期望哽咽道:“一定還有辦法的對吧?”

青煜看了看梨花帶雨的少女,又看了看躺在其腿間雙目緊閉的陸淵,微微搖頭。

“此子的情況過於怪異,僅憑丹藥根本無法救治,恐怕……”

聽著聽著,老鄧頭和鄧月嬌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白了下去。

連天官府都沒辦法,恐怕陸淵的命是真保不住了。

老鄧頭眼眶微紅,沉默半晌後忽然抬手狠狠給了自己一巴掌。

聲音顫抖道:“都怪我,若不是我一意孤行,也不會害死他,都怪我、都怪我……”

說著,他又接連給了自己好幾個耳光,每一掌都用盡全力,絲毫沒有留手的意思,清晰的掌印在其左右臉頰浮現。

清脆而連續的響聲讓在場眾人都是一驚。

鄧月嬌慌忙上前拉住了還想繼續扇自己的老鄧頭,泣不成聲。

“爺爺你不要這樣!不要這樣嗚嗚嗚!”

眼見如此情形,一直以旁觀者的身份看著一切的陸淵也有些著急了。

老鄧頭年紀大了,身體本就不算硬朗,哪裡經得起這般毒打。

陸淵想去阻止,可他並無實體,也無法開口說話,唯一能做的只有不斷移動自己的視線。

眼前的一切於他而言就像是鏡中花,他能看到一切,卻始終無法與任何事物產生糾葛,更無法改變。

他試著將自己的視線與本體重合,可依舊毫無作用,他還是他,身體還是身體。

嘗試多次無果後,陸淵也不免有些焦慮。

‘難道自己真的已經死了?’

就在他產生了這個想法的時候,老鄧頭帶回來的那位揹著藥箱的老者卻忽然開口了。

“他還有救,別哭了。”

鄧月嬌聞言頓時止住了抽噎,她望向說話的老者,不可置通道:“張爺爺,您說的是真的嗎?”

老鄧頭也用充滿期望的眼神看向老者。

那張姓老者毫不在意地笑了笑,一邊開啟自己的藥箱,一邊說道:“我說你老鄧頭也是真奇怪,火急火燎把我請過來,卻問也不問我就輕易給傷者下了定論,怎麼?凡間醫者在你眼裡當真不如修行者?”

這番話不僅讓爺孫倆愣了一愣,就連青煜和龐鵠二人也都怔住了。

修行者都束手無策的事情,一個凡人醫者真有辦法?

張姓老者沒理會眾人的目光,從藥箱中取出了一套用黑布包裹著的銀針,蹲在陸淵身旁開始整理衣物。

“望、聞、問、切乃是最基礎的行醫之道,我來時便望過了,此子體質有些特殊,需要為其行針,重新梳理經絡、使生機得以重聚,去取明火來。”

老鄧頭聞言又是愣了一愣,但很快他就反應了過來,急急忙忙跑去了廚房。

不多時便用燒火鉗夾著一塊燃燒著熊熊烈火的木頭奔了過來。

張姓老者此時也已經將陸淵的大部分衣物褪下,取出銀針在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