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禍論”和“戰爭論”。法國費加羅報更是毫不掩飾用《第三次“摩洛哥”危機,中英熱戰一觸即發》這種標題來形容波斯灣的緊張氣氛。

作為危機一方,深陷經濟危機的英國民眾同樣目瞪口呆。沒人知道這次突然爆發的波斯灣危機到底因何而來,為了解緣由,他們紛紛購買久違的收費日報,才知道世界已經多了個叫沙烏地阿拉伯王國的獨立國家,也知道他們剛剛將三分之二的土地租借給阿拉伯中國石油公司,更知道了中國試圖借石油貿易進入大英帝國控制的阿拉伯地區。但事件並沒如口若懸河的評論家想象的那樣,讓麥克唐納最擔心的事情終於發生了。預想中的全民行動並未出現,反而超過半數的國民都不支援用武力解決危機。這當然不是他們不明白波斯灣的重要性,而是經濟危機已經將他們折磨的忘記了驕傲。“為了幾便士一桶的石油,就讓英國捲入未知的戰爭。。。。。。這是個愚蠢至極的行為。”失去執政黨地位的保守黨領袖,斯坦利…鮑德溫爵士第一個站出來抨擊麥克唐納的魯莽,認為在石油價格跌跌不休的情況下,英國國民政府的首要工作是恢復經濟而不是戰爭。

在這種心態下,海軍出發的當天就有大量民眾雲集唐寧街,高舉“要麵包不要子彈”的標語抗議出動海軍。但這卻無法改變英國政府限制中國進入波斯灣的決心,身為優秀政治家,向來以世界領導者自居的麥克唐納很清楚,這次是真的不能隨便退讓!作為老歐洲中的大哥大,面對以中美蘇三國為首的新世界,如果這次讓步,就意味著世界將正式進入新老對抗的戰國時代!意味著阿拉伯世界將全面倒向中美!

退一步,很可能是連夕陽都看不到的畫面啊!

在這種心態下,全世界都慢慢屏住呼吸。

克里姆林宮的辦公室內,斯大林忘記了訓斥古比雪夫,叼著菸斗目視波斯灣和印度,憧憬著彼得大帝時期就渴望的溫暖出海口。華盛頓乳白色的拱形穹頂下,胡佛需要在中英之間做出選擇。紐約州長小羅斯福先生靜靜地坐在輪椅上,咬著牙目露兇光盯著地圖上的中英兩國。德國柏林的納粹黨總部內,希特勒揮舞拳頭再一次演講,世界不是某個國家的玩具,德國需要重新武裝保護石油安全。

在羅馬,墨索里尼高呼平等打破霸權壟斷。

甚至在東京,永田鐵山都趴在地圖上,如同凝固的雕塑,目光從波斯灣慢慢退到印度、錫蘭、馬來半島、蘇門答臘島、爪哇島、婆羅洲。。。。。。這是一串多麼富饒的土地啊!但是英國太強大了,美國又控制著呂宋,而中國雖然透過薩鎮冰拋來橄欖枝,但誰都知道他們這是在玩螳螂捕蟬的花招。

這次衝突,會是大日本帝國走向又一次輝煌的分水嶺嗎?

歐戰後的對弈棋盤上,楊秋動了顆棋子後捲起狂風駭浪,引來無數環伺。那一雙雙盯著博弈雙方的赤紅眼珠,都在等待。。。。。。此時此刻,任何一點火星都會引發歡呼或驚叫。

阿曼灣,三艘嶄新的海灣石油公司油輪在南17號驅逐艦的保護下緩緩向霍爾木茲海峽靠近。作為歐戰中獲得的美國保爾丁級驅逐艦,即使過去十幾年,海軍依然無法割捨對它的感情。作為當年的參戰國,保爾丁級驅逐艦全部參加了大西洋護航行動,數以千計的年輕中國海軍人正是駕駛著它們乘風破浪褪去青澀。但不可否認,與這些年源源不斷下水的新銳相比它已經太老了,所以海軍也不得不將它們降級作為日常護航和巡邏艦。

今天,新一代的海軍人已經不需要靠它們來搏擊深海,但海軍依然將其視為年輕人踏入主力艦隊的第一步。27歲的蔣文年就是這樣一位年輕軍官。18歲入伍,從水兵幹起,從甲板魚雷到槍炮官,再到實習大副最後成為艦長。來自遼東金州的他前半生幾乎全奉獻給了這艘老式驅逐艦,這裡寄託著他的所有夢想和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