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年,總算見到你們了!”

蔣文年是認識宋子清的,他想過海軍會派人來檢視,想過外交部會來接他們,但怎麼都沒想到宋子清會親自前來!聯想到之前部長就在利雅得訪問,頓時臉色慘白。難道戰爭輸掉了,連國防部長都被俘了?將士們呆若木雞的神情讓宋子清呵呵一笑,親暱地拍了下蔣文年的額頭:“想什麼呢!我是來接你們回國的。”

“回。。。。。。回國?我們能回國了!部長,這是真的嗎?難道說我們打贏了?!”宋子清的話讓四周猛然炸開,士兵們紛紛將他圍住詢問起來。宋子清只得笑著將沙特危機爆發後的一些事情解釋了遍,說道:“本該早來接你們的,可是談判一直沒開始。總統怕你們受苦,所以讓我務必親自來接你們。他讓我謝謝你們,謝謝你們為保護國家石油航道勇於犧牲的精神和卓越貢獻!”

當聽說楊秋為了自己這些人寧願和英國劍拔弩張,至今都在冷對峙拒絕談判後,蔣文年頓時覺得臉上火辣辣的,不禁為自己剛才的想法羞愧。總統寧願和英國開戰,都先要求先釋放自己這些小兵,這還有什麼好說的呢?!頓時,所有人的都握緊雙拳目光漣漣,向來口齒不怎麼伶俐蔣文年更是覺得胸膛裡燃起了一把火,猛然後退一步:“南17號全體集合。。。。。敬禮!”

簡單的軍人理解卻飽含千言萬語,也讓坐在車內的英國海軍軍官有些喪氣。花了那麼大力氣調動艦艇,做足準備後,卻被告知最終還是準備用談判手段解決問題。這個結果讓他們很憋氣,雖然誰都不喜歡打仗,即使最驕傲的皇家海軍也不希望,但既然要妥協,早幹嘛去了呢?

沒有人喜歡繼續留在這裡,既然上面已經決定放人放行,英國辦事軍官也很乾脆。當然,蔣文年他們還無法直接回國,需要等最終談判結果出來後才知道命運如何,所以跟著宋子清一起前往利雅得等待北京的訊息。港口外,肯特號重巡洋艦和羅德尼號並肩而行,甲板上羅傑約翰和坎寧安望著三艘向沙特駛去的油輪臉色都不太好,尤其是前者,隔著老遠就能聽到他清脆的掰手指聲。

“將軍,我們該啟程了。”坎寧安同樣不怎麼開心,但他卻清楚麥克唐納為何要妥協。無論如何都是不能失去印度的!就和楊秋說的石油紅線一樣,這也是大英帝國的紅線!一個沒有印度的英國。。。。。。無法想象。

。。。。。。

宋子清帶走蔣文年和油輪的同時,亨德森也踏上了天津港碼頭。

這是他第一次來中國,雖然聽說過很多關於遠東發展和變化的事蹟,但當親眼看到後才明白英國錯過了一些東西。昔日無法停靠萬噸輪的天津港已經大變樣,延伸而出的深水碼頭上一艘艘萬噸輪緊密排列。道路上已經見不到牛馬畜力,取而代之最多各式各樣的車輛。城市輕軌發出叮叮鐺鐺的聲響,靚麗的色彩出現在街頭巷尾,整個城市都充滿了活力。

相比第一眼的感官,碼頭上來迎接的人群卻讓這位外相嘴角不自然的猛抽兩下。

沒有儀仗隊,沒有隆重的歡迎儀式,除了代表北京政府來迎接的楊度外,只有英國大使蘭普生和他的好朋友美國駐華大使納爾遜詹森。這種格外失禮的行為就像現在的中英關係,冰冷且互相漠視。

“很抱歉外相先生。總理臨時有事離不開,顧部長又在利雅得找不到回來的船,只好派我這個閒人來,還請多多包涵。”楊度的話語還是那麼犀利,尤其是顧部長找不到船這句話,根本就是在指責英國封鎖中國船隻透過波斯灣的行徑。

亨德森聽說過這位對楊秋幫助很大的部長,對他犀利的言辭也有些驚訝。忽然間他發現,20年的獨攬大權後,這個國家已經徹徹底底烙上了楊秋的性格,無論是城市發展還是遠處人們的髮型衣著,無論是政府處事原則還是這位楊度先生的言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