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杆上掛著過年時加工的鹹魚幹,幾位nv同志一邊埋鍋做飯,一邊悄悄絮叨對前景的擔憂。

士兵也剛剛結束一天的訓練,大家全都圍聚在營地廣場上閒話聊天,既有憧憬公有公產夢想的,也有談國內改革的。見到他回來連忙閉上嘴巴過來問好。這個細微景象讓任輔臣越來越擔憂,營地裡的怪異氣氛他其實很清楚,自從去年上海公報的訊息傳來,大家和他之間似乎就出現了很大的隔閡。

從海參崴逃出來時,中國團曾有3000多士兵,但在接連掃dàng後,大半都已經悄悄離開回國,雖然中途也有不少人補充進來,但也僅剩一千出頭點人馬。由於俄軍的不信任,他們中大部分使用的都是又舊又破的老武器,全團甚至沒有一ting機槍。

片刻後虎頭等幾位年輕人也回來了,但他們一回來就鑽進營房,收拾好包袱就準備離開。任輔臣連忙阻止道:“站住!你們去哪裡?”

外號虎頭的小夥子是哈爾濱人,父母雙亡,平日裡就靠在當時的哈爾濱中東鐵路局打散工餬口,沒少挨監工的皮鞭。心懷不滿的他是最早參加窮黨並追隨任輔臣來到這裡的人之一。這樣一個人突然要走,立刻轟動了整個營地。連幾位做飯的nv同志都紛紛圍過來。

虎頭年輕氣盛,剛才的事情讓他很憋屈,大喊道:“不幹了!這幫俄國人,就從來沒把我們當真正地人看!口口聲聲說同志,這是同志的樣子嗎?任大哥,兄弟跟著你幹了6年,從來沒有說過一句怨言!你說要打誰我們就打誰。可你說的好日子在哪裡呢?

我們不怕苦,哪怕死了18年後還是一條好漢!可我們不想死得不明不白!你回頭看看,兄弟們手裡用的是什麼傢伙?十支槍裡有三支是壞的。還有七支也都破得連熊瞎子站在面前都打不中。你再看看今天擋我們路的俄國兵,再去看看méng古團,清一sè水連珠和三八大蓋!”他越說越ji動。眼角都紅了起來。這番話也引起了其它人的共鳴,紛紛看向自己手中又破又舊的武器,吸著鼻子沉默不語。…;

虎頭紅著眼珠繼續說道:“你告訴我們,苦累都是暫時的,遲早我們會推翻這個吃人的社會!我們信你,跟著你,可要是再待下去,恐怕被吃的就是我們了!我是個粗人,自小爹孃就死了,連大字都不認識幾個。但起碼也能分辨是非。以前滿韃子為惡,咱老家年年餓死幾十號人,俄國日本又屢屢乒我們。可現在呢?我老家的人全都搬進了國營農場,種田都用洋機器,雖說大半要上繳國家。日子也沒好過到哪裡去,可好歹小孩能免費上學了,家家戶戶三天就能吃頓白米飯,逢年過節桌上還有不少ji鴨魚ro。”

“任大哥,兄弟們真不想幹了,你說的那個好日子將來或許能成。可我們不想這麼腳不不沾地un著了,回去哪怕是賣力氣,也好過過這種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日子!”虎頭說道動情處,單膝跪地流著淚將槍遞給任輔臣:“事到如今只有兩條路,大哥要麼斃了我,虎頭寧死也絕無二話,要麼就請大哥成全我們,讓我們回國自謀出路!”

十幾個年輕人也紛紛跪倒在地,拔出配槍放在地上。整個營地都鴉雀無聲,虎頭的這番話算徹底把心思勾了起來。其實大家都知道國內變化有多大,所以這些年陸陸續續不知走了不少人。先回去的和這裡也有些聯絡,所以都知道如今連海蘭泡和赤塔都是大民國的了,不少人組織起來,幾家幾戶一起湊錢買了土地,甚至還有幹起開礦買賣發了財的。

反觀他們這些猶猶豫豫沒走的,且不說整日提心吊膽怕官軍來剿,幾年裡連飽飯都沒吃上一頓,所以大家的目光一下子都集中到了任輔臣身上。

任輔臣也是面sè難看,國內的事情怎麼可能瞞住他呢!其實他也知道,虎頭他們想走不是一天兩天,今個的事情不過是藉口罷了。眼看理想和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