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池長老一愣,隨即明白了廣智的意思,他那張老臉,一會兒青,一會兒白,跟調色盤似的。

“這……這不好吧?咱們可是出家人,慈悲為懷,咋能幹這種傷天害理的事兒呢?”金池長老嘴上說著,可那眼神,卻一個勁兒地往唐三葬住的那屋瞟。

“師爺,您老人家就是太善良了!這年頭,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您要是不狠點兒,別說袈裟了,就連那煙……您老人家這輩子都別想聞著味兒!”廣智繼續煽風點火。

“可……可要是讓人發現了,那咱們這觀音禪院的名聲,可就全毀了!”金池長老還是有些猶豫。

“師爺,您放心,這事兒,包在我身上!我保證做得神不知鬼不覺!到時候,就說是唐三葬自己不小心,點蠟燭把房子給燒了,誰能懷疑到咱們頭上?”廣智拍著胸脯保證。

“這……”金池長老心裡那個糾結啊,跟十五個吊桶打水似的,七上八下。

一邊是佛祖的戒律,一邊是袈裟和華子的誘惑,這可咋整?

“師爺,您老人家就別猶豫了!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啊!您想想,穿上那袈裟,您就是這方圓百里最靚的仔!抽上那煙,您就是這觀音禪院最潮的老頭!這可是光宗耀祖,名垂青史的大好事啊!”廣智繼續添油加醋。

金池長老的心理防線,終於被廣智徹底攻破。

他一咬牙,一跺腳,心一橫:“幹了!廣智,你趕緊去準備,今晚……咱們就送唐三葬上西天!”

“只要他唐三葬一死,那袈裟,那華子,還有那茅臺,不就都是咱們的了?這主意真是妙蛙種子吃著妙脆角進了米奇妙妙屋——妙到家了!”

“師爺英明!師爺威武!師爺一出手,就知有沒有!”廣智一頓彩虹屁拍過去,拍得金池長老心花怒放。

“行了,別拍馬屁了!趕緊去準備準備,今晚,咱們就行動!”金池長老一擺手,轉身就往外走,那背影,怎麼看怎麼像一隻偷了雞的老狐狸。

“好嘞,師爺!您就瞧好吧!”廣智興奮地搓了搓手,轉身跑了出去。

這月黑風高夜,正是放火天。

觀音禪院裡,廣智帶著一群小和尚,鬼鬼祟祟地摸到了唐三葬的屋子外面。

“都準備好了嗎?”廣智壓低了聲音問。

“準備好了,師兄!”小和尚們一個個跟打了雞血似的,手裡拎著油桶,拿著火把,就等著一聲令下,把唐三葬的屋子燒成灰燼。

“好!聽我口令,一、二、三……放火!”廣智一聲令下,小和尚們一擁而上,把油往屋子上一潑,火把一扔,頓時火光沖天,濃煙滾滾。

“哈哈哈哈!唐三葬啊唐三葬,你也有今天!這下,袈裟是我的,華子也是我的,茅臺還是我的!”金池長老站在遠處,看著這沖天大火,得意地狂笑起來。

他捋著鬍子,搖頭晃腦地吟起了詩,心想這唐三葬一死,自己就能穿上袈裟,抽上華子,過上神仙般的日子了!

可憐那小白龍,哦不,現在應該叫他“白龍摩托”了。

他現在變成了一輛摩托車,停在院子外面。

眼瞅著唐三葬住的屋子火光沖天,他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原地亂蹦。

“完了完了!這下全完了!唐三葬要是被燒死了,我上哪兒抽菸喝酒去啊?我這龍生,還有什麼意義?”白龍摩托急得直跺腳,哦不,是直蹬輪子。

他想衝進去救唐三葬,可又怕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這可咋整?白龍摩托急得團團轉,心裡那個愁啊,比那東海的海水還深!

“唐三葬啊唐三葬,你可千萬別死啊!你要是死了,我……我可怎麼活啊!”白龍摩托仰天長嘯,聲音裡充滿了悲涼和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