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種表演嗎”憤怒之下,夏露頓時火力全開,“您把自己當長輩,把她當女兒,想盡辦法維護她,裝得倒是很不錯,可是實際上呢她在重病纏身的情況下,還過著這樣放浪形骸的生活,簡直形同自殺,而且名聲還敗壞了,而您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您這也好意思叫愛護嗎呸!假如您有女兒的話,難道您還願意讓她過這樣的生活不成我勸您也別費勁費錢演什麼聖人了,老實回家去安享晚年吧!”

夏露的話,讓公爵的臉上頓時劃過一絲殺氣。

從一開始,他就態度很不好,但這是輕視,他只是懶得理會夏露,卻還保持著得體的教養。然而,當夏露如此激烈地吐槽之後,他那種優雅的“貴族風範”在這一瞬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憤怒、痛苦、慚愧和無奈交織的複雜表情。

簡單來說,他被“破防”了

“難道,你以為我願意看到她這樣子嗎!我曾經跟她商量過,只要她願意過上一點規律體面的日子,我願意幫她維持開銷,讓她過上公爵小姐一般的生活,可是她不願意,她就是喜歡這種浮華浪蕩的生活,你讓我有什麼辦法!你讓我怎麼辦!”他的臉抽搐了起來,面孔甚至變得有些猙獰,顯然有些氣急敗壞了。

啊還是這樣的

對這個回答,夏露有些吃驚了,然後又轉頭看向了瑪格麗特。

而瑪格麗特只是笑著點了點頭,一點也沒有慚愧的樣子,甚至好像還有點自豪,“我早說了,我的靈魂已經被巴黎啃食一空了,我離不開它,離不開這種生活。”

“……唉……”一老一少同時嘆了口氣。

“所以,我這輩子,就是要和這個行當的女人命運糾纏,眼睜睜地看著美麗的靈魂被汙泥所吞噬,看著最精緻的靈魂枯萎,卻什麼都救不了啊……命運,永遠是這麼殘酷,我來得總是太晚!太晚了!”這時候,老人發出了一聲讓夏露意義不明的感慨。

而接下來,還沒有等她思考,公爵又對瑪格麗特下令了。“瑪格麗特,你去準備午餐吧,下午我們去布洛涅森林兜風去,用我的馬車。”

雖然他並沒有一個字提及夏露,但無異於是委婉地對夏露表示“你可以滾了”。

想讓我滾沒那麼容易。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夏露可不打算就這麼乖乖就範。

就算自己此刻“底氣不足”,那也絕對不能慫了。

出來混是要講信用的,說要抓人就得抓人走,耶穌來了都攔不住!

“我恐怕您得更改一下日程了,因為她今天得跟我走,去我家做客。”夏露冷笑了一聲,然後慢慢地走到了沙發旁邊——她剛剛就把自己的手杖放在了那裡。“公爵先生,您最好搞清楚,這裡是巴黎,是帝國的首都,不是您可以為所欲為的領地!”

“這不是我可以為所欲為的地方,但當然也不是您可以為所欲為的地方——”公爵攤了攤手,“您還想怎樣呢”

夏露此刻已經來到了窗邊,她剛想對著窗外喊人,但是卻很快就又被公爵用眼神制止了。

“您是想要呼喚那些埋伏在外面的同夥嗎那麼我認為您還是要失望了,因為他們都已經被我帶來的手下制服了。當然您也不必過於擔心,因為我們只是把他們堵住了,繳了械,他們並沒有出什麼事……”

什麼居然敢動我的人!

夏露的臉上頓時湧出憤怒的血色。

“您居然敢在巴黎襲擊警察無法無天了嗎!”她厲聲質問。

“什麼警察他們可沒有任何一點是警察的跡象啊,制服呢裝備呢警察局的專用馬車呢逮捕的手續呢什麼都沒有吧,所以,我只是幫助瑪格麗特解決了一些心懷不軌之徒而已。”公爵冷冷地回答,“有什麼問題嗎”

他的反問,更是讓夏露此刻幾乎氣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