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瑜城在一旁抽動眼皮,企圖讓他快些走,下去安排,世上怎有比他還不開竅的人,唐世釧低著頭,生生錯過殿下身邊“紅人”的提醒。

魏衡再次抬頭,眉眼染上不耐:“這地板之下埋了金子?還是令尊含冤此處?”

唐世釧:“……啊?不曾。”

“那你還不起來,下去查,唐縣令要不要孤扶你起來啊?不如也彆著急,坐孤的位置緩緩?我去幫你查?”

唐世釧:“……”

他仿若初次認識這世間竟是如此險惡,前行腳步踉蹌,腦瓜子嗡嗡的。

周瑜城:“殿下,半月前不少益州人逃往江南,此事可要與楚國知會?”

魏衡抓過一旁紙筆,寫寫畫畫:“不說,等著孤來年征戰,不戰而屈人之兵,打下一片屍山血海。”

周瑜城:“……”

“周將軍莫不是揹著孤與韓光學習數月,怎得學出一副陰謀心腸,孤與那小白臉是私仇,做甚拉上江南無辜百姓。”

“是,那我這便起擬書信,告知楚太子。”

“嗯。”

魏衡叫住便要走的周瑜城:“將這兩封信送回魏都。”

他當日走的急,無人看著楚時,他恐怕不會聽話喝藥,哎,他家侍妾啊,恐會牽腸掛肚,寢食難安。

周瑜城無疑有他,一同將信送出。

密信行三日,於夜間三更天到達皇宮,魏帝自魏衡擅自離京,並將傳旨太監五花大綁送回後便寢食難安。

三更天,依舊難以入眠。

恰巧密信送回,他顧不得只著單衣,趕忙將密信開啟:

吾妻心肝寶貝兒親啟:

暌違日久,未悉近況,拳念殊殷。

魏帝:“……”

他略微麻木的目光強行從那些麻膩的話語中移開,直呼眼睛疼。

也不知是誰缺心眼的,將兩封信都送入宮中。

平復心情,方才開啟另一份。

父皇親啟

信中不過六個字:要錢,要人,藥材。

藥材的字跡筆墨變淡,最後一次已然失了墨,看不清晰,再瞄一眼那些牙酸的鬼話,墨跡清晰,端端正正,語氣多是膩歪,筆鋒中藏著曖昧。

魏帝深吸一口氣,一國之君,竟感受到了敷衍,站起身往前走兩圈:“罷了,想當年,朕也是這麼對待父皇的,益州事急,不與他計較,不與他計較……這個狗崽子!”

不看見還好,再瞄一眼,心火上湧。

還能與房中人插科打諢,想來也無事,便如此吧。

他要回去摟著皇后睡覺!

北方冬日長,夜間炭火燃盡,地龍溫暖不夠,楚時便會清醒,往身旁探手:“殿下。”

被衾冷寒,並無人含糊應他,摟過來。

漢川守在榻間,聞言起身:“公子?”

:()孤是敵國太子崽他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