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心思過於活躍,若肆意亂動,會讓我頭疼。” 白大夫語調從容鎮定,似一切盡在掌控。言罷,他伸手將趙炎提起,如提尋常物件,隨即邁步走出此屋。

此刻,屋外那輪驕陽高懸於天際,熾熱的陽光如火焰般傾灑而下,無情地烘烤著廣袤的大地。趙炎在心中暗自感覺,自己進入屋內已然歷經了漫長的歲月,彷彿度過了無數個春秋輪迴。然而,事實上不過只是極為短暫的須臾片刻罷了。時光在這詭異奇特的境遇之中,仿若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所幹擾,竟失去了其原本恆定不變的流速,變得難以捉摸、變幻無常,令人心生迷茫與困惑。

白大夫提著趙炎,穿過藥園。園中草藥在烈日下散發獨特氣息,交織成奇異的畫卷。眾人無暇品味,徑直走向偏遠幽靜的石壁。巨漢緊隨其後,影子在烈日下顯得修長而詭異,如同幽靈般陰森。

趙炎透過自己的雙眼,清晰無比地看到,在他的面前,不知何時竟憑空矗立起一間此前從未見過的石屋。這石屋與趙炎往昔時常打坐修煉所用的石室有著極為相似的外觀,皆是通體由堅固的石料精心壘砌而成。唯一的細微差異在於,其外面的牆壁被人簡單地用石灰水粗略地粉刷過一遍,那粉刷的痕跡尚新,在耀眼的陽光下泛著些許刺目的白色光暈,仿若在無聲地訴說著它的嶄新與神秘。

從石屋的用料和建造風格來看,儘管工藝簡陋,但顯然是最近才建成。趙炎心想,若自己還有嗅覺,肯定能聞到刺鼻的石灰味,那味道在熱空氣中瀰漫,更添神秘與不安,讓人寒意頓生。

“銅傀,守在外面,一旦有生人貿然靠近此屋,無需猶豫,格殺勿論。” 白大夫面色冷峻,語氣森寒,下達了一道血腥冷酷至極的命令。其目的已然昭然若揭,顯然是在憂心忡忡地擔憂會有意外突發狀況發生,從而無情地破壞他精心謀劃許久的好事。那聲音在空曠寂寥的石壁之間迴盪往復,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與壓迫感,仿若死神的宣判,讓人聞之不寒而慄,膽戰心驚。

石門輕推即開,白大夫顯然對這裡非常熟悉,踏入石屋後順手關上了門。這間屋子很可能就是他親手建造的,其中或許隱藏著許多秘密機關和陷阱,等待趙炎去揭開真相。

石屋呈完全封閉的狀態,未開設一扇窗戶,仿若一座與世隔絕的神秘囚籠。在石門緩緩關閉之後,趙炎本以為屋內定會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自己將陷入無盡的黑暗之中,什麼都難以看清。然而,映入他眼簾的卻是屋內擺滿了各式各樣造型獨特的油燈,以及粗細不一的蠟燭。在這不算寬敞的狹小空間裡,燈燭輝煌燦爛,蠟火堆積如山,那明亮耀眼的光線交織匯聚在一起,將屋內照得亮如白晝,纖毫畢現,每一個角落都清晰可見。趙炎不禁對這奇異而又不合常理的景象感到大為詫異,心中暗自疑惑不解,白大夫此舉究竟有何深意?是在籌備某種神秘的儀式,還是另有其他不可告人的目的?

屋內的這般情形讓趙炎一時之間驚愕得啞口無言,當然,即便他此刻心中滿滿地存有諸多疑問,想要開口發問,也因被那神秘詭異的黃紙所制而無法辦到,只能將滿心的疑惑深深地埋在心底,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無奈與深深的不安,仿若一隻被困在陷阱中的獵物,只能無助地等待著未知命運的降臨。

但這一切與接下來所目睹的景象相比,似乎都顯得無足輕重、無關緊要了。最讓趙炎感到惶恐不安、毛骨悚然的是,一個方圓數丈大小的奇特圖案,被精心繪製在了整座石屋的正中間。那圖案好似是用某種神秘的粉末塗抹而成,具體是何種粉末,趙炎因無法上前仔細辨認,自然也就無從得知。那圖案的線條蜿蜒曲折,形狀怪異離奇,仿若蘊含著某種神秘而強大的力量,僅僅是看上一眼,便讓人感覺彷彿有一股無形的壓力撲面而來,望而生畏,仿若踏入了一片禁忌的神秘領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