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星河(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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髮釵見了血。
阿蠻倒是有些意外,她望向他脖頸處那道血痕,神情顯得落寞遺憾:“可惜了。”
她這副模樣,男人怒極反笑:“沒殺死我,很遺憾?”
阿蠻誠實的點了點頭,她慣來不是溫善的人,溫善的人又如何在亂世中護住一國的臣民。
想必覺得點頭還不夠反應她心中所想,點完頭,她又字斟句酌的補充:“我沒想到,你竟避不開。”
明明應該是譏笑的話。
但從她嘴裡說出來,卻分明讓人感到真誠。
她真誠的覺得,他能躲開她這刺他這一下。
無辜的緊。
若不是脖頸處的傷口依舊傳來陣陣痛意,他險些就要被她這模樣騙了過去。
她下手的時候毫不留情,動作連一絲停頓都沒有。
男人眼神沉沉的看她,握她手腕的力道都不由加重。
外邊隱約傳來聲響。
船隻短暫的停下,是為了物資補給。
送補給的船隻從宋州方向來,時間緊迫,他們很快卸了貨,船身朝著既定的方向重新開始搖晃。
阿蠻本就有些暈,現在船身猛地一動,險些站不住。
但如今這樣對峙的場面,她輕易不肯認輸,任憑自己臉色發白,也愣是不吭一聲。
她身子站不穩,面前的男人自然察覺的到。他看向她小臉,忽而將人鬆開:“我會饒了你,他們可不會。”
他這般說著,一轉身朝書桌後走去,抬手從牆上掛著的藥袋中掏出一瓶金瘡藥,看向她,語氣不容拒絕:“過來,給我上藥。”
阿蠻已做好被他扔出去的準備,一時沒料到他竟如此行事,很是遲疑的挪過去,伸手接過他手中的金瘡藥。
她刺那一下毫不含糊,即便他躲開了要害,傷口依舊很深。
阿蠻捏著金瘡藥,沒動手的意思。
男人往書桌後一坐,雙眼微眯,並不著急:“我不殺你,但不能保證也不殺別人。”
他指的是鍾彥。
阿蠻睫毛輕顫,不再試圖激怒他,乖順的很,繞過桌子走到他身前。
他很是配合,將衣領往下拽。
阿蠻動作極不溫柔,傷口也不進行清理,直接就將藥往上面倒。
她小臉本就嬌嫩,這般近距離細看,能看清她臉上剛剛濺上去的幾滴血跡,對比鮮明。
阿蠻不知面前的男人正在悄無聲色的打量自己,將藥給他敷完,她轉身就要離開。
卻沒料到,男人不許,他直接伸手將她拽住,挑釁一般:“你不敢殺我。”
和她剛剛篤定,他不會殺她一樣。
阿蠻手腕生疼,本就有些扭傷,如今被他這樣接二連三的用力,有些受不住,眉心微蹙,還不忘認真回他:“不是不敢,是不能。”
理所當然的樣。
男人幾乎想要冷笑了,但還沒有開口,船身忽然猛烈晃動。
守在門口的人,顧不得禮數,推門而入,聲音急切:“大人!出事了!”
這艘船,在行駛過程中碰到了暗冰,因為速度過快,船底被撞裂了縫。而更糟糕的是,他們前方忽而出現一艘五牙大艦,一百餘尺高的艦船堵在他們前面,上面,人影晃動。
他們本屬金州舊部,月餘前金州被河東王攻下,他們與他血海深仇,本想擄了河東王新婦,好生折辱,以消心頭之恨,奈何梁地的人追的太緊,使得他們壓根就沒時間去磋磨阿蠻。
如今不過才將人帶到大人面前,就出了事故。
現在後有追兵,前去無路。那艘戰艦立在那,燈影幢幢。他們本就連夜奔波,此刻連奮力一戰的能力都沒有。
戴著惡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