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蠻望著他遠去,心頭竟一時發緊,只放下車簾,緩了片刻。但不過瞬間,城樓之上,忽有守衛高聲喝道:“城下何人!”看書溂

西都城正是風聲鶴唳之時,任何風吹草動皆能讓守衛如驚弓之鳥。

阿蠻端坐在馬車內,為其驅車的親衛,抬眸朝城牆上看去,沉聲回道:“車內貴人,乃梁地河東王妃,爾等速開城門!”

幾乎是其話音一落,城樓之上,守衛譁然,而後諸守衛面面相覷,臉色難看。

河東王妃乃他們吳越之地小郡主,然則,如今兵臨城下的,也正是那聞名於天下的北方霸主河東王。

城門守將得知訊息,急急上了城樓,而後往下看去,只見一輛馬車,安安靜靜停在城門口。

守將胸中正有怒意,這般往下看了片刻,才頗為不情願的冷聲吩咐道:“去郡守府稟告,就說,‘河東王妃’如今就在城樓下,請郡守大人示意,是否放行。”

他聲音冷硬。

守衛倒是一怔,不由得朝著城樓下望了望,才小心翼翼的開口道:“大人,不直接開城門,讓郡主先行進城嗎?”

守將眉眼一冷,偏過頭看他,冷笑一聲道:“郡主?帶兵攻我吳越,怎配當我吳越郡主,還不速去!”

守衛立時噤聲,唯唯應諾,急匆匆就下了城樓,往郡守府而去。

城門不開,馬車上,為阿蠻駕車的親衛,臉色難免有些難看,只壓低聲音,衝著馬車內阿蠻開口道:“王妃,城門不開,恐有變數。”

果然,駕車親衛不過話音剛剛落下,一抬眸,便瞧見城樓之上,守衛異動,竟有弓箭手朝下瞄準。頓時,親衛瞳孔緊縮,身子緊繃。

阿蠻察覺到異常,身子一時前傾,低聲開口問道:“何事?”

親衛坐在車前,手握韁繩,並不敢動,也並未答阿蠻話,只冷著臉,衝著城樓之上,高聲喝道:“爾等何意!竟是要射殺吾等於城門下?”

阿蠻在馬車內,聽的分明,臉色一時慘白,只覺耳邊一時嗡嗡作響,以至於,她呼吸都有些加快。

城樓之上,守將冷笑,毫不客氣的開口道:“梁地出兵攻伐吳越,河東王妃焉敢孤身前來,怕不是有詐!”

他這般說著,甚而直接將旁邊守衛手中弓箭拿了過來,就要朝著阿蠻馬車瞄準。

他這架勢,絲毫不像作假。

馬車上,親衛額上已然冒出冷汗,不過是奉命將王妃送進西都城,未曾料到,吳越守衛,竟連城門都不開,如今竟還要動手。

阿蠻在馬車內,胸中隱隱生出怒意,不過瞬間,她忽而掀開車簾,直接從車廂內站了出去,抬頭便朝著城樓上看去,果然看見城樓上,弓箭手密佈,黑壓壓的箭頭,直勾勾的對準了他們。

守將並未料到,車內小郡主膽子竟如此大,一時間,不敢輕舉妄動,只擰著眉朝著下面看過去。

阿蠻站在馬車上,小臉上神色發冷,抬眸看向守將,直接怒斥道:“吾乃吳越郡主錢阿蠻,爾等竟將弓箭對準我。”

她氣的狠了,小胸脯都劇烈起伏,未待守將出聲,她已然再次怒斥道:“爾等膽敢阻我進城,可是想叛國?還不速速放行!”

她聲音字字清晰,傳到城樓上諸守衛耳裡,立時,他們面面相覷,竟生出心虛之感。

守將卻毫不退讓,直接冷聲開口道:“郡主早就遠嫁梁地,吾等焉知郡主是不是早就叛國!”

阿蠻幾欲咬牙了,抬眸仔細看他片刻,忽而冷笑道:“昔日,我與阿兄出城遊玩,你尚且不過是小小守衛,如今當了守將,竟如此跋扈。”

守將一時臉色鐵青。

阿蠻卻並未再管他,只提高聲音,衝著城樓之上諸守衛開口道:“我吳越將士聽著,我今日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