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青認得他,正是先前酒樓前被人追殺癸丑;如今竟偷到他這裡來了。

癸丑心裡頗為駭怕。

他本是瞧中個年輕修士面相溫和;又是個生面孔;以為輕易就能得手;才會這般行事。不料卻是個硬點子;居然這般將他捉住……身上這血藤極是怪異,竟能吸血似,叫他一瞬沒了力氣,根本不能逃脫。

就彷彿,連體內真元都被禁錮住了一般!

徐子青對這類慣於偷竊之人並無好感,但也不至於視之為仇,只是既然此人敢對他動手,就不能放過了。

他看癸丑一眼,袍袖一揮,就連他一起,消失無蹤。

待兩人離去後,坊市裡其他人才出聲說話。

“這癸丑終於被抓住啦!”

“正是,總此處搗亂,連累我等!”

“但願這位仙長好生給他教訓!”

這些出聲者俱是修士之類,那些凡俗人攤位雖不開口,但神色之間,也是頗為讚許。

由此得見,癸丑此人,這裡當真不受歡迎了。

徐子青用出這術法,就把癸丑帶到城外。

癸丑老老實實站好,像是服帖了、不敢弄出什麼把戲似。

徐子青就說話了:“你要偷我東西?”

癸丑一個激靈,連忙說道:“都是晚輩有眼無珠,冒犯前輩,請前輩原諒晚輩一回,今後再不敢如此了!”

這人倒是精乖,見徐子青果然不是那般凶神惡煞見之要人性命,就立刻認錯賠罪,全不顧顏面。

徐子青看他這副模樣,目光微沉。

略想了想,他抬起手,一指點了過去。

癸丑暗道一聲“不好”,以為是自己猜錯了這位修士性情,就要立刻躲避。

但他卻並未躲開。

這一指似是極,又似是極慢,癸丑絲毫來不及反應,已經被那指點住,正中胸口。

剎那間,一股柔和而不失強硬力量順著四肢百脈遊走一圈,就彷彿他內世界各處都暴露他人面前,半點也沒有遺漏。

真叫他覺出了一種恐怖。

這是元嬰修士!他竟然偷到了元嬰修士身上!

一時之間,癸丑後悔不已。

他哪裡曉得,這麼個元嬰修士看來竟如此普通,將氣勢收斂至此……

不過徐子青這一指,還真不是要對癸丑不利。

他只是稍作探查罷了。

可這一探查,也叫他略有為難起來。

癸丑若是個窮兇極惡,自然殺了就是,可經由方才那番查探,徐子青卻發覺此人竟從未親手殺死一人,體內也沒有煞氣。足見他僅是偷盜,甚至不曾因此累人喪命……

可若是就此將他放過,他再做這些小惡,也叫人不能甘心。

徐子青不由得,就將目光定癸丑身上,彷彿思忖什麼。

癸丑被探查過後,後背出了許多冷汗,心裡極為恐懼,他雖發覺自己並未受到損害,但先前那般感受,也足夠叫他膽戰心驚了。尤其此時被人這般盯住,越發難熬。

他登時轉過了無數念頭,一定要想法子求饒才好。

許是到了生死關頭腦子轉得愈,癸丑嘴上伶俐,趕緊說道:“前輩,前輩!晚輩雖是手腳不乾淨,卻沒害過他人,只是為了完成師尊遺願罷了,如今被人抓住,再也不敢如此,還請前輩看晚輩一片孝心份上,就饒了晚輩吧!求前輩饒命啊!”

徐子青目光和緩些:“哦?”

癸丑一看有戲,立刻又說:“實不相瞞,晚輩原本應是下界中人,只是晚輩父母意外來到九虛之界後,再不能回返,就此地安家。後來母親生下晚輩,就沒了性命,父親也鬱鬱而終……晚輩被師尊收養長大,而師尊亦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