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兩口子收拾著出發去縣城的時候,發現沿途多了不少的難民。

他們上一次來縣城的時候,也只是城裡有一些,路上並沒有看到,如今顯而易見的,難民又增加了。

看著衣不蔽體面黃肌瘦的災民,林柔的心情很沉重,長在衣食無憂的紅旗下,她從來沒見過這般情形。

難民看著路上的行人目露兇光,眼神十分不善,在如此情形下,眾人大都結伴而行,不敢落單。

只有趙安和林柔兩個人看著勢單力孤,雖然趙安人高馬大,但畢竟身後跟著一個嬌弱的小娘子,真正動起手來,他們仗著人多,也未必沒有勝算。

趙安自己是絲毫不懼怕這些人的,一個個瘦的跟小雞仔似的,他一手一個都能丟出老遠。

不過現在他是有家室的人了,動起手來,怕嚇著媳婦。

趙安伸手扯下了肩膀上的包袱皮,輕輕的一抖,一張完整的虎皮露了出來。

他將虎皮搭在肩頭上,彎腰將媳婦抱在懷裡,大步流星的往前走。

剛剛還蠢蠢欲動的災民,都不約而同的停下了腳步,縮了回去。

林柔有些好笑,他們兩口子也算得上是狐假虎威了。

一路順利的來到縣城,街上的難民更多了,拖兒帶女哭天搶地的,讓人心有不忍。

林柔撇過了頭,不忍心再看。

二人先去布莊取衣服被褥,那女掌櫃還記著這兩個大主顧。

一見他們夫妻進來,連忙讓到桌旁,喊小夥計上茶。

趙安確實有點渴了,抓起茶杯一飲而盡,他抿了抿嘴角,有點不滿意。

這弄的是什麼玩意?又苦又澀的,還沒他們村裡的井水好喝呢。

林柔端起蓋碗抿了一口,應該是茶葉沫子,入口有些澀,不怎麼受用。

那女掌櫃正用震驚的眼神看著趙安肩頭上的虎皮,這麼完整的虎皮可不多見,要是拿到府城交給東家……

“這位小娘子,我能看看你家男掌櫃肩上的虎皮嗎?”

林柔心中一動,她不動聲色的說道:“看看又有何妨?您請吧。”

她說著示意趙安將虎皮搭在桌子上。

趙安聽話的將虎皮放下,瞄了媳婦兒一眼,沒有說話。

那女掌櫃摸著虎皮上光滑如錦緞的毛髮,又上下翻動著不停的檢視。

這皮子熟的真好,光滑柔軟,皮毛上的光澤一點都沒有損失,讓人愛不釋手。

“這張虎皮賣嗎?”

趙安剛想說“賣”,就聽林柔說道:“不賣,馬上就入冬季了,不怕您笑話,家裡的房子不太保暖,全指望著這張虎皮做個褥子,好越冬呢。”

那女掌櫃連忙說道:“哎呦,這位小娘子,房子不保暖就應該修房子,這張虎皮你要是肯出手,我出一百兩銀子,有多少房子修不來?”

“房子好修,這樣的好皮毛可不常見,一百兩銀子您可拿不走。”

女掌櫃眼前一亮,也就是說,這件事有門?

“小娘子開個價吧。”只要有價錢一切好說。

“八十兩。”

女掌櫃聞言一喜,就聽林柔加了兩個字“黃金”。

那女掌櫃頓時倒抽了一口涼氣,“這位小娘子不是開玩笑吧?”

“您心裡有數。”

女掌櫃神色陰晴不定,這個價格她雖然也有些賺頭,卻是不多。

不過,京城的鋪子裡傳來訊息,成王的生辰快到了,他們掌櫃的跟成王府有些淵源,自然要巴結的。

天下人皆知當今聖上沒有子嗣,成王是先皇第四子,與當今聖上是兄弟,論起親疏遠近可比襄王汝王要親厚。

是以朝堂上早有傳聞,成王世子是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