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安常年在深山野林裡跟野獸搏鬥,他那手掌的力道不是旁人能比的。

一巴掌扇下去,頓時就打掉了趙興旺的兩顆門牙,鮮血一下子就湧了出來。

趙婆子發出了一聲尖叫,奔著兩個人就撲了過來,趙安將趙興旺隨手一丟,冷著臉立在一旁。

目光不經意的掃了一眼趙興財,趙興財立刻打了一個哆嗦,他磕磕巴巴的說:“大,大哥,我沒惹禍。”

趙安眯縫著眼睛,說道:“那得讓我想一想!”

剛剛林柔的一番話,讓趙安如同醍醐灌頂,頭腦瞬間清明起來。

趙興財抖得更厲害了,這回他聽明白了,他惹沒惹禍,自己說了不算,得他大哥說了算。

趙婆子一邊擦著趙興旺嘴角的鮮血,一邊聲音尖利的喊道:“我要去告你,我要去告你忤逆不孝。”

她不能看著兒子白捱打,這個賬必須要討回來。

趙安一句話都不說,伸手像抓小雞仔似的把趙興財抓在手裡,這一次,他一伸手就掐住了趙興財的脖子。

趙興財拼命的掙扎著,可是他的那點小勁兒哪裡能掙脫趙安的手掌?

趙老頭嚇得差點沒暈死過去,拼命的擺著手,“老大,老大,你快把人放下,咱們有話好說。”

趙安加重了手指的力道,趙興財像一條脫了水的魚,雙眼翻白,拼命的撲騰著。

趙婆子嚇的涕泗橫流,福至心靈的喊道:“不逼你賣媳婦了,你願意留著就留著吧,俺們不管了。”

趙老頭聞言回過味兒來,也跟著大聲喊:“不賣了,不賣了,你願意留著就留著吧,快把你弟弟放下來。”

趙安鬆了手掌,像扔垃圾似的,把趙興財扔到了地上。

趙老頭和趙婆子一人一個把兒子抱在懷裡,看著趙興財脖子上青紫的痕跡,嚇得渾身直抖。

趙婆子緊緊的抱著兒子,惡狠狠的說:“我這就去衙門告你。”

她已經想好了,回去就把兒子送到族裡去藏起來,她就不信了,趙安再厲害還能反天了,他敢把全村的人都殺了嗎?

林柔微笑:“俗話說魚死網破。您要真打算這麼幹,我們就奉陪到底。反正身後就是大山,衙差根本找不到我們,不過您兒子能不能躲一輩子?那就不好說了。”

這意思是說,這老婆子要是敢去告狀,他們兩口子就跑到山裡去,回頭再來報復。

趙老頭站起身,跺著腳說:“不至於,不至於。有啥深仇大恨嘞?得了,你們的事俺們也不管了,以後咱們井水不犯河水。”

他如今也看出來了,趙安這小子八成已經猜到了當年的事,這下手是一點兒都沒留情。

為了兩個兒子的小命,還是少惹這個煞星為妙。

趙老頭和趙婆子一人扶著一個兒子回家了。

林柔看著立在門口高大的身影,眼中露出一絲滿意,看來這日子還能過下去。

不是她非要逼趙安表態,而是她在這個世界上孤身一人,不敢將後背交給靠不住的盟友。

趙安回頭定定的看著林柔,半晌,摸著大腦袋笑了。

“媳婦,我不會跟你分開的,你去哪我就去哪。”

爹孃不是親的,兄弟自然也不是親的,可媳婦是親的,是他自己娶回來的親人。

不過,“趁著天還沒黑,咱倆去上族譜吧。”

上了族譜,這就是自己媳婦了,誰也不能強逼自己把媳婦賣了。

眼瞅著日頭已經偏西,趙安嫌媳婦走的太慢,他背起媳婦就往老族長家跑。

莊戶人家上門也有講究的,不能在傍晚的時間登門。

家家戶戶為了省燈油,都會在這個時辰吃飯,糧食是金貴的玩意兒,飯口上登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