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小姐,所有的一切都是奴婢的錯。請將手中腰帶賜予奴婢,青願意以死平息這場風波。但願還能還小姐一個清白!”

青伸出雙臂送到藍瑾兒跟前,無怨無悔毅然決然的微笑著。

若在之前,藍瑾兒定會被她飽含屈辱到慷概就義的一番話而刺痛。可如今,她只是帶著觀眾的眼光欣賞著她的一顰一笑,一字一句。

只等青說完了,藍瑾兒也微笑著將腰帶雙手捧送到她手裡,奚落道,“青,你此去定是前途無量。若是立即投胎,應該向閻羅王申請轉世為戲子,必定可以成為一代戲曲大師,千古留名。若你能在地府多待些時日,遊蕩個千把年再投胎,則可以成為一代影后,所向披靡,席捲全球。我祝你,一路走好。”

青只淡淡一笑,捧著那根夾帶著汗臭味的腰帶,一一向唐老爺,三太太,唐福貴跪別。只是在看唐福貴的時候,坦然的目光突然剋制不住逃溢位幾分悽然與不捨。看的唐福貴心亂如麻。

倘若瑾妹和二丫的猜忌有誤,那不僅冤死了一個多情多義的如花女子,更冤死了一個無辜的胎兒。

可是,他寧願相信她就是在做戲,這一切都是假的!

唐福貴狠了狠心,冷漠的回視著她。

青的心狠狠的一揪,果然,最是無情男兒心。

青落寞的身子一步一步往外走,腳步從容而明確。

“等等——”

唐老爺何嘗不知道她這是以退為進,博人同情,可還是遲疑著喊出了一句,青頭也不回的原地佇立。

“事情還未弄——”

“奴婢說過,一切都是奴婢的錯,請唐老爺不必再深究。”青仰頭挺胸的打斷了唐老爺的話,“事實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結果。奴婢一死,或許,一切都可以恢復平靜了。”

青的話,無限淒涼。

青的眼角,又有淚滴滑落。

但凡男人,此情此景此人,都是要心生憐憫的吧。

莫說瑾芳宅的眾小廝,就連唐老爺帶來的眾家丁,那都暗暗存了不忍。都拿目光偷偷的瞟向幾位主子。

男女之事,要說清,那也是說不清的。兩方好像都有理。可如今青似乎更加的遭人同情。她只是一個孤苦伶仃一無所有的孤兒。聽那話裡,是真有委屈。可她偏偏不爭不辨,甘願受死。猶如寒雨中的瑟瑟落花,讓人倍覺悽零。明明是她錯在先,如今反而顯得藍瑾兒欺人太甚一般。

“畢竟是兩條人命,事情並未調查清楚,你必須活著。”

唐老爺板著臉命令道。

藍瑾兒冷笑,這就是人性的悲哀。明明是個居心叵測的女人,卻因為一個“或許是”的胎兒而遭到姑息。

她很想給他們上一堂計劃生育課,優生優育課。不管這個孩子是不是唐家的,那也不該用這種陰暗的方式帶到這個世上來。

可是,她知道說了也沒用。她洩氣了。因為真的已經心身不濟,心力交瘁。

藍瑾兒招招手,大丫二丫便扶著她起來,藍瑾兒目光落在青的背影上,心態很是惡劣,“不管如何,我不贊同青肚子裡的這個孩子生下來。請你們不要仗勢欺人將人強行帶走。若果真你們一意孤行,那我也不會善罷甘休。”

藍瑾兒說的也是斬釘截鐵,又是威脅,又是挑釁,她若不是個弱不禁風的女人,唐老爺必定一掌將她給劈成兩半。

藍瑾兒又對青道,“若你還當我是你主子,就請自行回房。”

然後才轉向唐老爺,三太太,臉上淡淡的,“瑾兒身體實在支撐不住,先行告退。”

大丫二丫也冷著臉伺候藍瑾兒回房,二丫臨行狠瞪了一眼唐福貴。他今日的表現,可是讓人失望透頂!小姐做錯了點事就大發脾氣,自己做錯事了就成縮頭烏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