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見白毛一直盯著自己,慌得一顆心都快從嗓子眼裡跳出來了。

她轉過身,朝廚房走去。

“站住。”白毛突然說。

老太太兩條腿僵在了原地,整個人跟一塊乾柴似的,一動不動。

“轉過來。”白毛用命令的語氣說。

老太太那張滄桑的臉憋得通紅,慢慢地轉過來。

在這短短的幾秒鐘之內,老太太已經預想了上百種死法,炸蒸煮煎炒……

阿依達娜也緊張得手心直冒冷汗,腦海裡預想了一百種魚死網破的情形。

白毛看著老太太的臉,點了點頭,沒人知道他在琢磨些什麼。過了一會兒,他道:“你什麼都能做?”

老太太愣住了,沒明白這白毛什麼意思。阿依達娜先回過神來,說:“是,都能。”

白毛看向阿依達娜:“你是她孫女?”

阿依達娜和老太太的心裡警鐘大鳴。

“……是……”阿依達娜回答。

白毛點點頭,似乎心裡藏著什麼話,但終究還是什麼都沒說。

白毛往旁邊一指,“他們獵了一些雀鳥,你們弄來烤一烤。”

阿依達娜看向他手指的方向,一個髒兮兮的大漢提著個大框子走了過來。那大框子裡裝的是一些嘰嘰喳喳的鳥雀。

不得不說這些專業殺手的手段就是厲害,為了吃上一口新鮮的,都沒有往死裡射殺鳥雀。

大漢把大框子放到了阿依達娜的面前。

“給!”

大漢放下框子時有種英雄歸來的氣勢和得意。

阿依達娜看到框子裡有一個鳥雀的身影有些奇怪,那羽毛的顏色,還有那熟悉的紋路……

九歌!?

這傢伙……沒人看出是隻雛鷹?

奶奶也看到了九歌,伸手就要把它從一群受傷的鳥雀中揪出來,免得它被壓死、悶死在裡面。老太太剛要動手,就被阿依達娜給按住了手,“我來就好。”

阿依達娜怕她們的舉動引起白毛的懷疑,從而給九歌帶來滅頂之災。

老太太把手縮了回去。

白毛微眯了下眼睛,連同瞳孔都微縮了下。

“看見什麼了?”白毛問。

老太太微愣了下,蒼老的臉上擠出乾癟的笑容,“沒啥,就是覺得你們怪厲害嘞,打了這麼多鳥。”

白毛走向老太太,“不要耍花樣。”

阿依達娜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擋在了老太太面前。

“你們想吃什麼樣的?都烤了的話怪可惜,紅燒幾隻,再烤一些,剩下一些曬乾了用來熏製。”

白毛擺了下手,“隨便怎樣都行。”

阿依達娜招呼旁邊的壯漢,“把它搬去廚房。”

壯漢提著框子走了,白毛卻盯著阿依達娜上下打量起來。他的眼神讓阿依達娜和老太太都感到渾身不自在,那是一種說不清的感覺,渾身發毛。

老太太拽著阿依達娜的手就要走,白毛卻突然叫住了她們。

“嘿!”白毛的目光已落在老太太的身上,“我知道我們見過面。”

這話如同一個魚雷掉進水裡。

老太太已經渾身發冷,想回答兩句,卻已經說不出話來了。阿依達娜護著奶奶,用身體擋著白毛的視線。

“你一定是記錯了。我們只是草原上普普通通的牧民,不可能見過您。”

白毛冷笑一聲:“你,我的確沒見過。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我來你們家的時候,你沒在家。”

踩點兒一次,行動一次,她都沒在。

“你很幸運。”白毛說。

阿依達娜的手心直冒冷汗,卻還強撐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