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月聽明白了,意思是他去染髮之前,用這些頭巾試過色,最後選了這個灰金,是嗎。

八八被賀西樓嚇得掉了兩片毛,阮清月護著它往旁邊飛,“你也去睡吧。”

父子倆終於消停了。

阮清月繼續閉眼睡,但又睡不著。

“頭髮還沒打算染回來嗎?”她在安靜裡故意問了句,“Ailla好像都已經恢復黑色了。”

隱隱約約還聽說是因為懷孕的緣故,賀西樓不讓她繼續染髮了,美甲也沒讓做,整個人前所未有的素。

賀西樓眉心蹙了一下,“你年紀輕輕記性這麼差。”

阮清月知道他上回說過染金色是給她染的,她信,但Ailla和肚子裡的孩子也擺在那裡。

她閉著眼,趁著話題的機會往下說:“差不多該染回去了,我哥的案子你已經把自己摘清,這趟渾水你可以抽身了。”

賀西樓明白她話裡的意思。

當初領證是賀夫人出面,等於半強迫她配合,這會兒她也想要自由了。

他闔眸一派漫不經心,“想說離婚證的事?”

不同上次的慍氣,賀西樓很心平氣和,也覺得唐風徐那些話在理。

他身居高位,她如果真的需要,給她個便利使用一下又能怎麼樣?

“就喜歡這顏色。”他明確表示灰金會繼續染。

阮清月睜開眼看他,正好他也朝她看來。

對視超過三秒,隱約產生了某種情感交流,氣氛在微妙中隱含熱烈,她先垂眼避開。

賀西樓靠著的角度依舊,望著她的視線也沒動。

好一會兒,薄唇碰了碰,“你那會兒提出換離婚證,是怕自己染病不想拖累我,還是本心就想離。”

“現在也沒改變主意?”

他這個問題問得緩慢,就像自己在腦子裡想了不止一遍。

阮清月卻不用想就能回答。

她本來就想離,因為怕自己染病更是促進原因,而且現在也沒有改變主意。

如果中途有改主意的瞬間,就是他強吻她的那一晚。

那個吻像是賭上了性命。

所以她才突然固執的想知道喜不喜歡她。

“睡吧。”她的沉默中,賀西樓把被子往上拉了拉。

周雲實在臥室又空坐了很久。

夜色深到他快忘了時間,才發現三點多了。

她出門之後發過一條已經到醫院的訊息,之後一片空白。

監控影片的幾個畫面一直在他腦子裡迴圈播放,周雲實毫無睡意。

輪椅安靜的滾出臥室,電梯下樓後出了門。

專用的那輛保時捷緩緩駛出車庫,慢慢離開別墅。

車子最後停在西院,周雲實看到了她開出來的那輛車,他沒再給阮清月打電話。

一直到六點五十。

周雲實的車停在醫院大門對面,看著阮清月下車進了西院。

過了兩分鐘開著她那輛車又從大門出來。

他從三點五十坐在車裡整整3個小時,就這麼安靜的得到了求證。

握在方向盤上的力道收緊,又慢慢鬆開,歸於平靜。

車子離開西院,周雲實才給她打電話,“早餐想吃什麼?”

阮清月正開著車,心頭緊了一下,以為他又要往醫院送早餐。

“我已經從醫院出來了,一會兒到家再吃。”

周雲實柔和的聲音一如既往,“就是回家吃,我等你。”

他幫她做了決定,詢問她可不可以之後結束通話。

阮清月到家的時候,周雲實後腳也回來了。

喬叔說:“公子一大早的非得親自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