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月朝賀西樓走過去,踩在米色綿軟的地毯上,膝蓋也有些軟。

賀西樓在她走得夠近時眯了一下眼睫。

阮清月在他跟前停住,視線在凸起的喉結處停頓了兩秒,然後才仰起粉白的臉蛋看他,“周雲實找你也是因為這個事嗎?”

賀西樓姿態鬆散,但她清馨的氣息過於貼近,抱臂下的手機微微收緊。

“不管他許諾給你什麼,你不用理,這是我的事,我自己來。”

賀西樓笑了一聲,原來是怕他為難周雲實,才終於做得出決定。

阮清月看著賀西樓那雙冷淡的眼睛,手指試探的小心的攀了一點左肩,沒敢完全搭上去,“可以嗎?”

賀西樓沒有避開她的碰觸,也沒有反饋,一動沒動,“為了周雲實的面子才豁得出來,對他感情挺深。”

阮清月眼睛裡的神色淡落幾分,話很中肯,“沒有他,我活不下來。”

賀西樓目光幽暗,像層層疊疊的墨色暈染開。

這話真是耳熟,他是第一個,周雲實又是第幾個?

足足五秒,賀西樓終於避開了她的碰觸,倚著的身體站起來。

他一直起來,阮清月就感受到了身高差的壓迫,手被迫從肩上滑落,在他準備拉開距離時下意識從身後環住他的腰。

賀西樓突然不動了。

她的禮服貼身,此刻禮服和她對他,一樣貼身,賀西樓幾乎能清晰的感覺到她胸腔鼓譟的心跳。

“我真的很需要你幫忙,我哥的案子,比較複雜……求了很多人,複審申請期也快過了。”

“對不起。”她聲音突然低了低,語調也柔了。

賀西樓低眉看了一眼她緊扣的手,手心滾燙的溫度隔著上好的襯衫,清晰的在他腹肌上翻湧。

他一個掌心扣上她的手,她大概以為他要擺脫她,握得更緊,

賀西樓譏誚,“別勒了,我喜歡女人的腰細,不是自己細。”

阮清月力道鬆了一點。

賀西樓轉過身,低眉看她。

阮清月低著頭,“對不起,我當時說話過於傷人……”

握著手機的力道緊了又松,然後把手機放到了旁邊的吧檯,賀西樓喉結一滾一沉,“抬頭,看人。”

時隔五年,第一次提及那晚,賀西樓想看看她眼睛裡有幾分真誠。

阮清月很聽話,清雋的臉又抬了起來,張著一雙水漓漓的眼睛給他看。

距離近得就像她以前強親他的時候一樣,每次都不捨得閉眼,盯著他看。

“想清楚了?”賀西樓慵懶的嗓音沉了一些,“別明天起來給自己打性騷擾官司。”

阮清月:“我自願的,不告你。”

“篤篤!”不重的敲門聲。

賀西樓抬眸看了一眼,手機螢幕也亮了,是祁真。

他準備去開門,被阮清月纏住了。

賀西樓低頭,“我還沒點頭,現在算你性騷擾。”

“……”

祁真在門口,門開了並沒有往裡走,也一眼都沒往裡看,只很低的聲音,隱約能聽到應鴻和她、飲料之類的字眼。

賀西樓舒展的神色凝沉幾分,聽完又順手關上門,轉過身站那兒看著阮清月。

她的身子幾乎靠在了吧檯上,難怪今晚說話的語調確實比平時甜軟,手也那麼燙。

賀西樓不清楚她現在到哪個程度了,步態輕懶的走回去,停在她面前。

依舊只吝嗇的垂下眼睫,“知道我是誰嗎。”

“知道……”阮清月輕聲像低吟,目光水水的看他,“林戰。”

賀西樓輕懶的神色在極短的時間內收盡,看似很微妙,但他收起輕懶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