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的宴廳其實不大,沒有其他晚宴那麼複雜,因為沒有舞會之類的環節,寒暄之後就是入座吃飯。

阮清月已經打扮得很清素,連口紅都沒抹只擦了唇膏,但她一出現,還是吸引了不少目光。

賀西樓正跟他父親的下屬說話,憑著直接回頭看了一眼。

他在這個圈子和在外面那個京圈整個人的狀態不完全一樣,在外懶慢隨性得多,但這樣的場合明顯穩重內蓄。

在看到阮清月的那一瞬神態之間的肅穆才柔和了一圈。

她還真來了。

賀西樓理所當然的以為她是來找自己的,權衡後看樣子是決定搬出周家了。

跟面前的人打了個招呼,賀西樓準備過去接阮清月。

只兩步,長腿明顯慢下來。

有人比他快了一步。

阮清月挽上對方的手臂,禮貌清淺的笑又引得不少人側目。

唐風徐問過她不喝酒,所以給她拿了一杯果汁,目標很明確,直接帶著她往劉改明那邊走。

賀西樓身邊有長輩過來和他搭話,順勢問了句:“不是說帶了女伴,還沒到?”

賀善華作為總工部長,圈內沒人不認識他,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他太太林傲雪急著讓兒子脫單,所以今晚是很想看看賀西樓帶什麼女伴的。

賀西樓說女伴工作比較忙,開席大概才會到,這時間可沒剩多少了。

“可能臨時有事走不開。”他禮節性的回應。

劉改明起初和唐風徐打招呼寒暄時滿眼欣賞,直到唐風徐說接了阮臨安的案子,劉改明臉上的詫異明顯沒掩飾住。

唐風徐今天能來這個地方,身份可是全國律法界傑出代表。

“小唐,你知道這個案子的複雜性?”

唐風徐回答得嚴謹而得體。

順勢介紹了身邊站著的阮清月。

劉改明似乎才想起來,難怪看她眼熟,過去四五年了,越長越驚豔,原來是阮臨安的家屬。

阮清月知道時間寶貴,開席後他們位置不相鄰是說不上話的,她直奔主題:

“劉副書記,我哥的案子再審請求一定會透過,我想麻煩您看能不能透過申請後,幫我儘早開審。”

法院大大小小的審理案件堆積著,按時間排隊得到猴年馬月,調一調並非不可以。

“這不好辦,都想提前,大家心理都是一樣的。”

阮清月點頭,“我知道。”

他們說著話,唐風徐已經將三個人的小陣型引到了邊緣,然後自己稍微迴避了兩步。

阮清月直接挑明:“劉副書記的母親病重多年,聽說一直掛不上西院魏教授的號,其實這就跟法院案件排序相似,也不是完全不能操作。”

劉改明意外的看著她。

從阮臨安那個案子第一次判完後他就沒再關注了,她現在是哪家世家的少奶奶嗎?

豪門的少奶奶多半都會聽說,但真正世家的少奶奶極少拋頭露臉,外人是不知道也很少見得著的。

劉改明的母親病重幾年了,輾轉了不少醫院,也動了兩次手術,效果有,但沒那麼好。

魏教授的號千金難求,普通人也沒有門路,別看他是副書記,但也只是江城調上來的邊緣人物,很多京圈的門道他摸不透。

“你真能幫忙?”劉改明鬆口。

阮清月淺笑,“麻煩副書記把您母親資訊給我,掛好號我通知您。”

聽得出來她胸有成竹,劉改明都不得不信。

吃飯的時候,唐風徐才悄悄問她,“你真能弄到魏教授的號?”

阮清月故作神秘,“什麼魏教授。”

唐風徐難得傻眼了,替她捏了一把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