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幾乎在下一秒就打了進來。

阮清月看著那一串幾乎刻進她骨子裡的號碼,震驚於他這麼多年竟然沒換號。

早知道她費什麼心機加他的微信。

時間緊,她直接按了接聽鍵。

“我馬上進手術。”她很公事的口吻。

“週末晚上找我,穿那天的旗袍,忙吧。”賀西樓也絲毫不囉嗦,幾乎一口氣說完就掛了。

阮清月看了看螢幕,然後放下手機準備去手術。

週五的夜班結束回到家是週六上午九點。

周雲實等著她一起吃的早餐,然後出門上班,她則洗個澡直接睡下。

難得睡了個好覺,起來照鏡子,沒有黑眼圈,氣色不錯,心情也就不錯。

那天她穿的旗袍是秦歲染店裡的,她要是過去拿秦歲染肯定多問,所以阮清月挑了衣櫥裡相似的一件,自己再稍微收了點兒腰,復刻百分之八九十。

她難得仔細的描眉。

周雲實送了很多口紅她幾乎沒有用過,試了好幾管,特地挑了個煙粉色,顏色鮮活但不顯得誇張。

站在鏡子前看了看,恍惚的像是看到了十八九歲的阮清月,這應該是賀西樓想要的樣子了。

那會兒五點半,還早,阮清月把旗袍換下了。

電話響起時,她內心緊張了一下,一看是周雲實才放鬆下來。

“哥。”

“醒了麼?”周雲實溫寵的聲線,“還是我把你吵醒了。”

“醒了的,你不舒服嗎?”

周雲實沒說是還是不是,只是問她,“故事街旁邊那家餐廳還記得嗎?”

“當然了,你要去那吃飯嗎。”

她很喜歡的一個餐廳,是江城的口味。

“嗯,你也過來吧,司機回去接你了,我過去等你。”

阮清月顯然沒有太多時間準備和猶豫,怕他是不舒服又不說實話,她肯定得去。

吃完飯也不知道幾點,阮清月只好把旗袍放包裡帶著。

到餐廳的時候,周雲實來門口接她,看到她的那一秒,眼裡有柔色濃重的暈開,笑意直接爬上嘴角,“很漂亮。”

對於她來和他赴約的特地打扮,甚至受寵若驚,因為她一般都素顏。

阮清月差點忘了自己化了妝,微微笑,總不能說是為西樓化的妝,更不敢。

進了包廂,只有他們兩個人,阮清月被周雲實叫過去坐到旁邊。

她還以為他需要捏腿,針織衫袖口往上抹了一點,伸手按在他腿上試了試,肌肉並不緊繃。

下一秒,一個絲絨錦盒遞到了她眼前,阮清月愣了愣,抬眼看向他。

周雲實看她一臉驚愕的發懵,笑了,“忘了今天什麼日子?”

他這麼說,她當然想起來了。

今天是五年前,她第一次到周家的日子。

每一年他其實都送東西,禮物或大或小,但都給她儀式感,今年是她竟然忘記了。

阮清月一臉歉意,“我……最近連著夜班,把禮物給你忘了。”

“過兩天給你補上好不好?”

聽起來有那麼點求饒撒嬌的味道,至少周雲實聽來是。

他嘴角的弧度彎著,“你不用送,每天都陪著照顧我就是最好的禮物。”

話雖這麼說,吃飯的時候阮清月還是理虧的時常幫他夾菜。

他今天看起來心情很不錯,飯快吃完的時候說帶她去看電影,已經訂了票。

阮清月看了一眼時間,心裡有些急,如果錯過了今晚,以賀西樓的脾氣,應該不會再幫忙。

“怎麼了?”周雲實看她,“還有工作?”

她勉強笑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