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落,心痛,一個比一個重,

最重的是自責。

她生病這麼多天,他竟然忙到一點都沒有察覺,那天發燒之後他甚至算是多加留意了的。

得多刻意她才把他瞞得這麼嚴實。

大概是真的氣,沉著聲問她:“生病都不敢讓我知道,你還有多少我不知道的事?”

阮清月張了張口,話沒說出來,眼睛倒是先溼潤了。

其實那幾天,她真的想過,如果自己真的因為那個病沒了,他這樣優秀又深邃的人,到底誰能走進他心裡陪著他走往後的路。

關於阮臨安的整個案子,她一路走來想盡辦法,利用種種人脈,唯一愧疚的就是周雲實。

“我不是罵你。”周雲實剛剛起來的那點氣勢,不知不覺的就柔了回去。

抬手去幫她擦眼淚,窩著火只能嘆氣,“腦膜炎不能大意你知不知道?”

嚴重起來傷到腦神經是要命的。

幸虧她這個只是普通病毒性炎症,一週也就差不多好了。

“她是醫生能不知道麼?還不是怕你擔心。”秦歲染在旁邊酸唧唧的道,“你這個好哥哥可比我這個好姐姐分量重,偷著樂吧。”

那晚周雲實在醫院陪她過夜,第二天陪她吃完早飯才去的公司。

周雲實走了之後,賀西樓又拎著早飯來了。

看著她兩個大眼睛跟葡萄一樣水靈靈的看他,一點要吃的意思都沒有,賀西樓輕哼,“不吃是有毒?”

阮清月抿了抿唇,“吃過了,周雲實剛走。”

賀西樓動作頓了一下,不說話了。

他一個人在那兒慢條斯理的吃兩人份的早餐,一口接一口,空氣裡飄著星星點點的幽怨。

祁真的電話打過來時,男人靠回椅子。

不知道祁真說了些什麼,賀西樓癱著臉,“幹不了,已撐死,公司送你了,自己看著辦。”

然後掛了。

阮清月抽了一張紙巾,趁他打電話的時候慢慢走過去給他遞。

她下床的那一秒,賀西樓的餘光就在跟著她,直到她到了眼前,反而擺譜起來,把下巴伸過去,讓她親自擦。

阮清月站著看他一張俊臉抬起來等著,在那一瞬間腦子莫名的錯亂了,一股熱流湧起麻痺了神經。

彎下腰,她親在他的唇角,停留了可能一秒,也可能是兩秒。

賀西樓一雙幽深的眸子緩緩抬起來看她,濃密的睫毛像是要戳在她的臉上。

直到她隱約嚐到了他唇上清粥的淡香,終於緩緩直起身,“要嗎。”

她動了動指尖的餐巾紙問他,但那個角度賀西樓看不到,第一秒就誤會了,用一種很複雜的眼神看她。

好一會兒,扔出來一句:“滿腦子就想勾搭我,好歹把身體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