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得晚,傭人沒機會跟他彙報情況。

看他起床,才說起了阮清月從儲物間拿東西的事。

“什麼東西。”周雲實看起來也只是隨口問。

傭人想了想,“像是一張什麼紙,捲起來拿走了。”

周雲實往餐廳的輪椅頓了一下。

他讓傭人準備好早餐,自己去了一趟儲物間。

儲物間裡看似放了不少東西,實際上都是為了讓她以為這是沒人用的儲物間,把私人物品放這裡,周雲實才刻意放了些物件。

開啟門,他隨意一掃就看出來被動過的是那個畫冊。

這個房間沒人進來,除了他。

她的畫冊他很早就看過,平常沒事偶爾也會進來看看,哪一頁畫了什麼,他大概比她本人都清楚。

被他照顧得一塵不染的畫冊一頁一頁的翻過去,終於停了下來。

那張畫,沒了。

第一次周雲實來這裡看畫冊的時候餘慧正好找他,進來時也看到了那幅畫。

餘慧當時說:“阮清月畫你幹什麼?”

他把畫冊合上,輪椅退出儲物間,上鎖。

“我不在的時候,清月一個人在家裡都做什麼?”周雲實坐在餐桌邊。

傭人:“清月小姐只在家裡住了一晚,之後都去她朋友家。”

“哦對了,中途有個人過來找了清月小姐,挺急的樣子。”

“男的女的。”

“男的。”傭人還補充了一句:“不是唐律師。”

周雲實突然沒了食慾。

手機握在手上,網上沒有賀西樓的正面清晰照,他從朋友圈裡搜出在別人照片裡出鏡的賀西樓,放大。

“是他麼?”

照片雖然不是很清楚,但是輪廓和氣質太獨特,傭人一眼認得出來,只是不敢太確定,“很像,應該就是他。”

“誒,您不吃早飯了?”

從家裡到麓明山,周雲實只用了不到半小時。

中途他還打過兩個電話,一個給袁藝海,一個給馮局長。

馮雷為人謹慎,不該多說沒多說,只有袁藝海透露了一點,說帶上她確實是上面有人提議要求的,不過以她的專業素養,本來也符合規定。

袁藝海旁敲側擊想問問周雲實和阮清月的關係,周雲實簡單兩句搪塞便掛了。

電梯開啟,周雲實的輪椅在地毯上安靜的往右轉,穩穩的停在月牙頂端位置的獨立套房門口。

門口掛著「勿擾」的提示語,周雲實視若無睹,抬手按了門鈴。

門鈴被設定過,沒有聲音,於是他曲起手指叩了四次門。

“哪位。”可視電話傳來賀西樓的詢問。

周雲實把輪椅往後退一點,進入大門內那人的視野,抬頭隔著門板和他對視。

下一秒,門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