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的畫能給他嗎?”秦歲染底氣不足。

“你真收錢了?”

“是他非要給!……要不我給他吐出來吧?”她愛財有道,這錢放著真燒良心。

阮清月想了想,“倒也不用。”

他想要就給他吧,這段時間確實委屈甲方了,哄哄也無可厚非。

就是得回周家取,還不能讓周雲實知道她給賀西樓送東西了。

第二天早上週雲實從華盛頓打了影片過來,阮清月還在南庭沒敢接。

後面才撥的電話回去,“手術做完了嗎?”

“明天才手術,術後要觀察幾天。”周雲實有些擔心她,“一個人在家有什麼問題記得打電話。”

阮清月打了車往周家走,無奈笑,“你安心手術別總擔心我,我又不是小孩了。”

回過江城的事她沒說。

原本她想看看他現在雙腿整體恢復情況,檢查結果卻沒給她發過來。

從餘慧那兒得知周雲實不讓任何人看,大概是因為不太好,怕她心理負擔重。

以前從來不這樣的,再怎麼差也不會比最初嚴重?

阮清月開了一樓最角落的房間鎖,她來周家時幾乎沒什麼東西,畫冊是她的興趣老師後來寄過來的。

原本她也不想要了,周雲實幫她留了下來,那時候他說她功底深厚,學醫太累,他說支援她選擇興趣而不是謀生。

恰逢他出了意外,她就選擇繼續待在西院。

至於畫冊,她放到了儲物間沒再碰過。

畫冊完好,竟然連一點灰塵都沒有,阮清月剛拿了那幅畫,傭人便循著來了,“清月小姐回來了?”

她下意識把畫往身後藏了藏,微笑,“找點兒東西。”

“不用做我的飯,我去秦歲染那兒,晚上也和她住。”她一邊往門口去,打了個招呼。

傭人在她走了之後納悶的皺了皺眉,不知道拿了什麼,得和公子說一聲。

阮清月在車上給秦歲染對口風。

秦歲染問了句:【周雲實那腿到底是真的沒好,還是他跟你裝的?】

哪有越痊癒狀況越差的?還不敢給阮清月看檢查結果。

【不行讓他到你們西院查。】

國內t1的西院,周雲實幹嘛非得飛國外?

在秦歲染眼裡,周雲實這人成熟穩重是沒有錯,斯文儒雅也沒有錯,但是能坐在輪椅上把周氏管理得井井有條,dNA深處絕對不會是一個真正的文人。

他一定有他的城府和心機。

【誰會不想四肢健全,你別瞎揣摩,讓他知道不好。】

秦歲染髮了個吃醋的表情。

她回了個「麼麼噠」。

回到南庭樓下時收到賀西樓微信:【人呢】

沒標點,看不出來語氣,她自動帶入最熟悉的冷淡不悅,就像發現了玩具自己出逃一樣。

按了電梯,她一時起了惡趣味,【周雲實手術不順,我得去看看】

她的手機螢幕上端一閃一閃的顯示著「正在輸入」,但她沒有收到訊息。

電梯門一開,她就聽到了門“嘭”的關上,然後兩個人四目相對。

她從他眼裡看到了幽暗的冷意,然後又慢慢的靠回身後的牆壁,眼神半睨著她,“華盛頓還沒我腿長,來回挺快。”

阮清月看不出來他有沒有被惡搞到,走過去輸大門密碼,輕淡一句:“你哪有沒那麼長。”

身後一陣沉默。

她進了門,看他,“你不進來,要去忙?”

“透透氣。”他說。

大冷的天還有人出去透氣,而且不穿外套的。

阮清月沒客氣的把門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