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炎於白府後宅的廂房之中,終得片刻安歇。白靈這次倒也乖巧識趣,並未在此過多逗留,稍作停留後便輕盈告辭。她那瞬間展露的溫婉淑靜模樣,恰似春日裡悄然綻放的花朵,讓著實吃了一驚,心中暗忖,這小丫頭竟還有這般一面。

鑑於尚不明白府眾人對自己究竟持何種態度,亦不知暗處是否隱匿著危險,趙炎整宿都未敢放鬆警惕,真正入眠。他僅是和衣而臥,在床上淺眠片刻,稍有風吹草動,便會警醒。

翌日清晨,晨曦初破,微光透過窗欞,灑落在屋內。趙炎尚在半夢半醒之間徘徊,屋外陡然傳來一陣 “砰砰” 的敲門聲,那聲響沉穩而有力,仿若沉穩的鼓點,在這寂靜的清晨格外清晰。

“莫不是那古靈精怪的小丫頭又來折騰了?” 眉頭微蹙,臉上浮現出一絲疑惑,轉瞬之間,又輕輕搖了搖頭,暗自思忖道,“這敲門聲這般沉穩,絕非白靈那風風火火的行事風格。可知曉我住在此處的人,理應寥寥無幾啊。”

懷揣著這一絲不解,隨手抄起一條毛巾,簡單擦拭了一下面龐,便大步邁向門口,抬手開啟了屋門。只見門外,一位刀眉星目的青年正靜靜地佇立著,他身姿挺拔,氣宇軒昂,看上去不過二十來歲的模樣。

這青年瞧見現身,目光如炬,上上下下將打量一番後,即刻雙手抱拳,行了一個標準的江湖禮,聲音洪亮且熱情地說道:“想必您就是趙師弟吧!在下陸景川,算起來,也忝為你的大師兄!”

“陸景川!” 聽聞此名,趙炎腦海之中仿若閃電劃過,瞬間浮現出關於此人的諸多資訊。他憶起,陸景川正是白大夫座下的大弟子。

“唉,雖說我有幸成為師傅的首徒,奈何資質愚鈍,猶如頑石難琢,未能學到師傅的高深真傳,實在是有負師傅對我的殷切期望。” 陸景川言辭懇切,十分坦率地向傾訴著自己的心聲。

見這青年這般赤誠坦蕩,毫無隱瞞之意,趙炎心中頓時湧起一股好感,如同春日裡的暖流,瞬間驅散了些許寒意。他連忙拱手回禮,笑容滿面地說道:“陸師兄,早上好啊!快請進屋,咱們好好敘敘話。”

“多謝師弟美意,不過不必了。幾位師母特意差遣我前來,說是有要事找你,還請師弟隨我走一趟。” 陸景川擺了擺手,臉上掛著和煦的笑容,溫和地說道。

聞言,微微一怔,略作思索後,便點頭應允。他回身帶上屋門,與陸景川並肩而行,兩人的身影在晨曦的映照下,顯得格外修長。

一路上,陸景川對的過往經歷表現出了極高的興致,彷彿一位好奇的孩童,毫無顧忌地問這問那。趙炎他對豐澤城的風土人情亦是充滿好奇,就像一塊乾涸的海綿,拼命汲取著相關的點滴資訊,不斷追問著各種有趣的細節。

當二人途經後院花園之際,竟意外撞見一對青年男女。定睛一看,正是昨日他在遠處匆匆見過的白霄和周逸飛。此刻,他們二人在繁花似錦的園中並肩漫步,彼此間的距離近得仿若融為一體,舉手投足間盡顯親密,周身彷彿縈繞著一層甜蜜的光暈,任誰看了,都能感受到那濃濃的情意。

這一幕,不知為何,讓趙炎心中陡然湧起一陣莫名的不適,彷彿有一隻無形的手,狠狠地揪住了他的心,那種感覺,恰似自己最為珍視的寶物,被他人蠻橫地奪走一般,酸澀之感,在心底蔓延開來。

對面的兩人,顯然也察覺到了陸景川和趙炎的存在。他們對視一眼,而後主動朝著二人迎了上來。待雙方距離拉近,白霄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那目光仿若春日裡的微風,輕輕拂過,未作任何停留,也未吐出隻言片語。而周逸飛則眼神中帶著幾分探究的意味,上下打量著,彷彿在審視一件陌生的物件。

“陸師兄,早上好!這位小兄弟看著眼生得很,不知是出自哪位高人門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