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寒睜開眼放開了我的唇,氣息微微不穩:“其實,我是故意的……”

“啊?”我愣了一下,他沒頭沒腦忽然冒出這麼一句,一時還真聽不懂。

亦寒溫柔地看著我,溫柔中含著驚懼的餘悸:“師傅的‘紅顏醉’,我其實可以在藥性入體時驅逐它的。可是,我最終還是決定賭一賭。”

紅顏醉?!我知道它,我怎會不知?!那是當年我看著雲顏親手製成的銷魂蝕骨之藥。紅顏醉並非春藥,而是一種迷魂藥,讓人的意志力減弱,甚至喪失,而藥性卻會加倍。紅顏醉單獨使用並沒有什麼用處,但如果配上普通的春藥、迷藥或者毒藥,便能成為世間最烈性的藥物武器。

亦寒輕輕撫摸我微涼的臉,似要驅散我的恐懼:“師傅他並不知道,我在隨他離開前已突破了先天無塵的境界。心境通明,天地無塵。一旦晉入先天無塵,我就可將一切異種真氣、毒素和藥物摒棄在心脈之外,因此所有的藥物幾乎是對我毫無用處的。”

我微顫了一下,反手緊抓住他的手:“符御把你和木雙雙關在一起了是嗎?你怎麼這麼傻?萬一……”萬一控制不住,我會痛不欲生,他會悔恨莫及,木雙雙也會黯然神傷。這樣一場豪賭太大,太險了,一個不慎,就是玉石俱焚。

他收緊攬住我的手,微燙的唇密密封住我的,訴說著他的堅決:“說什麼可以看著你嫁給別人,說什麼不在乎你和誰在一起,都是自欺欺人的。我不想放開你,不想看你依偎在別人懷中,不想夢囈的你口中吐出除我以外的名字。這種可怕的執著幾乎充斥了我整個思緒,無時無刻不在我體內燃燒。所以我想賭,賭這樣的瘋狂的渴望,可以衝破一切外力……”

他長長嘆息一聲將我摟進懷裡,我將臉貼著他溫熱的胸膛,聽著他安靜沉穩的呼吸聲:“不能失去保護你的能力,不能違背親如父親的師傅,不能讓師母的犧牲和心血白費,不能為自己的慾望傷害到你。一直以來,這些揹負在我身上的層層枷鎖,如絲線般纏住了我,讓我不敢踏前一步。可是臨宇,你真的開心嗎?你真的希望我為你揹負這一切嗎?因為越來越無法肯定,所以我想賭,摒棄理智地把所有的選擇留給只剩下本能的自己去賭。”

“很顯然……”他輕笑著再度低頭無限溫情寵溺地吻我耳垂,“我賭贏了。”

符御帶走亦寒的那三天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亦寒的師母究竟曾為他做過什麼?這些我都不知道,卻又覺得沒有知道的必要。因為,如今的結果才是最重要的。

我伸指輕輕戳著他結實的胸膛,光澤充滿年輕活力的麥色肌膚,勻稱緊緻的胸肌,細瘦有力的腰,亦寒擁有的是那種穿上衣服看起來修長清瘦,脫去衣服便健碩惑人的身材。

一邊戳一邊漫不經心地問:“你就不怕我不願意嗎?”

沉滯的靜默幾乎讓我為自己的玩笑感到恐慌了。眼前的景象忽然一百八十度大旋轉,半身赤裸的亦寒把我壓在身下,瞳眸中滿滿都是我的影子,神情中的包容寵溺和篤定,勾勒出溫柔俊朗的臉部線條,讓我迷醉。

“臨宇,我聽到了。”亦寒低頭一下下啄吻我的唇,就像我親吻雪玉一樣輕柔,“臨宇,你說‘亦寒,我好愛你’的時候,我聽到了……所以我才翻窗進來。”

我微鄂地張大了嘴,想問他:如果他沒聽到我說愛他的話呢?那麼是不是寧可被紅顏醉折磨而死,也不肯強迫我?卻被他堵住了聲音,只剩唇舌的交纏。

這個傻瓜……微微溼潤的眼眶,看到的是眼前銀色的柔軟髮絲,幸福像它們一樣在我心底柔柔觸撫……這個心裡只有我的……傻瓜。

我一手勾住他的脖子,一手插進他髮絲間將他按壓下來,反客為主,重重地吻他。

亦寒急促喘息著分開我們,雙目墨綠中帶著赤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