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麼?

所有人都懵了。

“當務之急是將軍情儘快呈報薛臨嶽將軍和張宏範將軍,遲了恐怕來不及了。”

紅臉將領雖然第一次聽說靈舟,但見李輝緊張的樣子,便清楚是實情,鄭九看見魏人的援軍已在五個時辰之前,眼下十分緊張危急了。

“沒錯,立刻飛鴿傳訊。”

幾位將領包括李默魚都贊同,李輝愣了愣也沒什麼好說的。

如此,鄭九含山邊軍的身份才被正式接納,只是李默魚總是有意無意的盯著鄭九看那麼幾眼,感覺似曾相識,有股非常熟悉的氣息,可面相又相去甚遠。

鄭九並不迴避李默魚的目光,心中著急去尋馮啟年等人,便又將袍澤情況彙報一番。

“小人的官長馮二還領著一干兄弟在軍營外等候訊息,懇請二位殿下念在他們出生入死的份兒上,予以收留。”

“馮二?什麼職位?”紅臉將軍問。

“呃,只是個錄長。”這個錄長自然是鄭九編的。

“你說的一干兄弟,還有多少人?”另一名將領問。

“加上小人,還有九十一人。”

“你等奉令進入魏境,一共有多少人?”

“一千人。”

“一千人?何至於剩了這點兒?”帳內一片驚呼。

“有的去了南境,有的向東深入魏國腹地,我們這批三百人一路跋涉遭遇魏軍騎隊,苦戰後就剩這點人了。”

“這西府軍想要做什麼?把上千人遍撒魏境麼?”

“以羅光裕和劉敏行事的做派也不奇怪……”

“壯哉,一千人深入魏軍,五日跋涉,只剩下這點人,本將準了。”

“殿下……”

“哎,這九十一人皆我大周壯士,就暫編在陳衛將軍麾下。”

李輝擺擺手,制止了其他將領質疑。

他聽了含山戰役的經過和推測結果,心情極好,所以對鄭九的印象也好,立刻允諾,並簽發了出入行轅的手牌,著一名侍衛領著鄭九出了營帳。

此時已經入夜,帳內先是沉默了片刻,之後便爆發了激烈的爭論。

李默魚和紅臉將軍尉遲長明都感覺飛鴿傳書不靠譜,主張立刻派出援軍接應張宏範,一旦東府軍主力被魏軍包圍,有全軍覆沒的危險。

李輝反對,夜晚出兵太兇險,況且新組建的南府軍只有一萬五千人,沒有打過真正的大仗,盲目出擊,豈不形同於找死?

若認為飛鴿傳書不靠譜,那就多飛幾羽。

李默魚被氣的直跺腳,對兄長失望至極,原來對李輝的所作所為有出格的地方,通常事後指出,不斷提醒兄長,畢竟兄妹之情,遠沒有上升到對其失望的地步。

但此次大方峪作戰,李輝表現的太過消沉,而且在某些原則問題上又言行拙劣,被張宏範耍的找不到北,堂堂一個監軍,居然對重大軍事行動插不上半句話,太儒弱。

這些李默魚都能忍,相信兄長的改變需要一個過程,可今天這件事實在不能忍,事關國戰,事關府軍的生死存亡,事關數萬大周將士的生命,絕不能忍。

李輝被李默魚吵的頭疼,最後妥協,撥三千五百人交尉遲長明和陳衛統帶,即刻馳援臨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