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人倒是都有自己獨特的節奏。

政事堂的官員們先是參拜了趙恆,在被首肯起身後,賜坐在大殿周圍。

中書門下平章事就是宰相,這老頭子穿的衣服就已然相當不同。

他的紫袍上繡的是雲龍紋,頭上戴的是進賢冠。

紫袍金線,讓人一眼都看出,這老傢伙是這些紫袍裡最牛叉的。

“老夫寇準,諸學子,殿試題目官家已擬定,下面由老夫,為大家謄寫題目。”

寇準聲音洪亮,在趙恆點頭示意後來到大殿中央的案板前。

“這老小子是寇準?不對啊澶淵之盟後,寇準不是被換了嗎?

這奇奇怪怪的時間線,好像因為自己的到來出現了不少變故。”

秦朗暗自嘀咕。

是的澶淵之盟後寇準就因為當時副相王欽若的排擠,給罷免了。

這老小子可是大宋為數不多的硬骨頭,一力主戰。

趙恆御駕親征都是這老小子的主意,客觀上還真提升了宋軍不少計程車氣。

來不及想其他的,寇準已經拿起大毫,在光潔的宣紙上寫下策論題。

“大宋邊境的戰與和。”

‘好傢伙,果真是大宋的硬骨頭,能忽悠皇帝御駕親征的狠角色。

這麼敏感的題目,就這麼水靈靈的寫上來了?’

秦朗讀完倒抽一口涼氣。

這傢伙可比自己想的要猛多了。

有宰相帶頭,這還有雞毛說的,猛猛衝!

秦朗當即化身噴子,準備開搞。

而其他學子眼中則自動過濾了‘戰與’兩字,發力點落在了和上。

闡述觀點無非是以和為貴,我上邦之國,豈能與下邦計較瑣事。

主打突出一個能不打就不打的態度。

秦朗這就不一樣了,會元的回答還歷歷在目,這個時候也不用列舉那些可行性的方案了。

反正也不會採納,噴就完了。

“茲大國者當知,好戰必亡,但更須明白忘戰必危。

武備廢弛於國而言無疑自廢武功,臣民被辱而無能為力,此乃大宋臣民之恥...”

突出一個勞資就是不怕死,反正有人帶頭出這題,咱只要不指名道姓,就嘎嘎噴就完了。

一個能讓人血壓升高的答卷被他洋洋灑灑寫完。

千字半個時辰就搞定,搖鈴交卷。

趙恆滿臉笑意的示意太監把卷子拿過去,他要御批。

不過看了不久,他臉色已然變得鐵青。

“一派胡言,秦通直,是誰讓你這麼寫的?”趙恆怒喝道。

皇帝一怒,嚇得正在考試的和附近看戲的人紛紛跪下。

“官家,這都是臣自己個人的考慮,寫出自己的看法沒毛病吧?”秦朗知道自己這次的措辭是猛了點。

可也不至於讓趙恒生如此大的氣啊。

“你在含沙射影朕,說朕廢弛武備,不思進取,甚至簽下恥辱條約。”趙恆腦門上青筋暴起。

“啊?臣萬無此意。”秦朗麻了,我心裡是這麼想的,可卷子上那就是微微一損啊。

剩下的都是我要主戰的態度,您給腦補哪去了?

“你再說你沒這意思?”趙恒指著秦朗。

“臣絕無此意。”秦朗梗著脖子道,奶奶的,我卷子上真沒這麼寫啊。

給我加個這個罪名把我咔嚓了,那勞資得冤死,頂住,一定得頂住。

“你明明就是這意思,還敢狡辯?”趙恆怒不可遏,竟想走下龍椅,親自到秦朗面前質問。

不過被一旁的寇準阻攔。

“請官家將秦通直的答卷交由微臣看看,我倒要看看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