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學政大人勿急,其餘人先回避一下,我等有事相商。”

師爺叫停了學政的動作,並且將一眾衙役攆到了隔壁的廂房。

“師爺何意?”知府氣洶洶的回到座位,猛喝一口茶氣道。

“這卷子不能拙。”師爺說的毫無商量之意。

“?為何?”學政眉頭緊蹙看著師爺,看你小子濃眉大眼的,難道也被收買了?

“對啊為何?”知府也板著臉問道。

平日自己師爺確實機敏,自己也著實欣賞,可此事關乎他一五品知府的臉面,他輕易不想退讓。

“唉,他可是一縣案首,況且還是有真才實學的案首,就這麼隨意拙落,於法度不和。”師爺嘆息道。

“我說,咱這就咱三個人,你怎地還在端著?”學政四下打量,然後小聲說道。

“有官家在,今年萬不可憑自己心意隨意拙落學子。”

“咱鄧州府縣試的試卷,可是剛剛收上去的,聽說一少部分試卷,已經進了官家眼中,至於是誰倒不清楚。”

師爺壓低聲音,語速極快的說道。

“如此,倒是確實有些棘手。”知府人老成精,單單師爺幾句點撥他就曉得了其中利害。

萬一府試抽查還是鄧州府,那幾個案首的試卷是一定要複查的。

如果發現此間的問題,定個翫忽職守,察才不明還好,就是罷官丟職。

如果定徇私科考,那怕是要九族消消樂,沒人頂的住這種罪名。

哪怕他們是官,哪怕大宋從來優待士與官,也必死無疑。

而他和秦朗的過節很多人看在眼中,如果上面調查,科考徇私這個罪名他妥妥背定了。

“多謝師爺救我。”想通關節知府額頭見汗。

“東翁不必在意,這是在下的本分。”師爺拱手道。

“那此事作罷吧。”學政光速把秦朗的試卷歸位,像是摸到了炭火一般燒手。

師爺暗歎,很多年沒見過學政這麼身手敏捷了,看來平日裡老是告病休沐怕是在躲懶啊。

你別說,這師爺確實不是蓋的,還真是讓他們逃過一劫。

真拙落了秦朗的卷子,以他親爹的尿性,如果查到因為私怨拙了他好大兒試卷。

那這幾個老畢登有一個算一個,都得下去和老祖宗一起唱闔家團圓。

他們家裡的雞蛋都得搖散黃,蚯蚓都得從中間劈開,狗路過都得挨倆嘴巴子。

“那排名?”學政驚魂未定的道。

“不改了不改了,就這樣發,免得生事端,我好累,最近怕是要生場大病了,讓他們進來繼續謄寫吧。

知府臉色蒼白的道。

“你們繼續謄寫排名吧。”學政也臉色頹敗,對著剛剛還要法辦的衙役說道。

“那這名次。”被抓的衙役這下長了腦子,提前詢問意思。

“據實登記,公平公正公開,才能不負皇恩浩蕩,這還用我教你?”學政一怒拂袖而去。

經過剛剛折騰後。

看著臉色灰敗,氣急敗壞的學政,負責謄寫的衙役竟然生出了一個荒誕而又大膽的想法。

‘我還是喜歡你剛剛說拿下我時,那桀驁不馴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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