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陳,去把我車上的刀紙和書籍都拿來吧,還有那根灰毫筆,算是我送小兄弟的開學禮。”秦朗對陳二爺說道。

“可是少爺...”陳二爺有些為難。

“去拿吧,我有個狼毫和一方硯臺就行了,府試對於我來說倒不難了。”秦朗不在意的擺手道。

府試他抱的心態也是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大白話就是無所吊謂。

“你小子有福氣,這可是咱縣的案首,讓你沾沾文氣,說不定未來你也能考個案首呢。”

陳二爺是拗不過秦朗的,對著那小子半開玩笑的道。

拿來了五刀秦朗的練手的紙,還有一刀是上好的宣紙。

加上那灰毫和記有秦朗筆記的幾本開蒙書,起碼八十兩往上的價值。

“你叫什麼?”秦朗再次問道。

“我叫王騰,小名石墩。”王騰看著秦朗手中的紙筆書,眼中有無以言說的喜愛。

“好,我把學習工具給你,這些是死物,我想要的是你能透過學習,改變萬千和你一樣的家庭。”

“讓大家的父母都不再勞累,讓所有人都過上好日子,你可能做到?”

秦朗也不確定,自己說給一個尚未啟蒙的農家子弟這番話,他能理解幾分,但是他還是這樣說了。

“我能,我不想我爹孃吃苦,同樣的我也不願意,將這份苦難轉嫁給別人。”

王騰倒是少有的鄭重,他可能文化不多。

但己所不欲勿施於人的淺顯道理他是懂的,這就是淳樸的農家子弟。

秦朗也沒想到自己一個無心之舉,換回一個左膀右臂,在未來的改革裡給了他這麼大的助力,當然這也是後話了。

“大郎,你拿的什麼?”王母端著碗上前時,正好看到自己的大兒子在擺弄秦朗剛剛給他的書籍,那是一本論語。

“娘,哥哥給的書,我蒙學不用再買書了,還給了紙筆。”王騰炫耀的說道。

“還回去。”王母臉色頓時垮了下來,嚴肅的道。

“可是娘...”王騰臉色一白,他是喜歡書,可也沒見過母親那麼嚴肅。

“沒事大姐,送書不算送禮,一餐飯可比這無用的書價值高多了,莫覺得沾了我們的恩惠。”

秦朗起身接過王母的碗道。

“可這也太貴重了。”王母臉色躊躇。

這時代文人是第一位的,第一位的不單單是社會地位,吃喝用度那都是第一位的,紙筆無不昂貴至極。

“我看這小弟弟也頗有天資,埋沒可惜,區區一點心意,就別放在心上了,種善因,結善果,這規則在你這打破可不好。”

秦朗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