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早奏,無事退朝。”馬保一身秉筆太監新裝扮,中氣十足的宣讀。

“臣有本奏,官家恩科,這會試開考時間需請官家聖裁。

是照例二月初九?還是要請禮部欽天監重新挑選日子?”孫啟智手持笏板出列請問。

科舉總監考的名頭一日不卸下,他就得為此操著心。

所以第一列發言就是他了。

“唔,改初八吧,提前一天,貢院和大慶殿維護的怎麼樣了。”趙恆問道。

“已修繕完畢,只待考子入院。”馬保躬身回答。

“可,質量上,萬不可馬虎,科舉為國掄材,不可大意。”趙恆又囑託道。

“回官家,奴才拿腦袋擔保,萬無一失。”馬保跪地保證。

“起來吧,不是不信任你,此等大事,謹慎些好。”趙恆抬手。

“那臣就去準備考試事宜,副考人選,希望官家許臣便宜之權。”孫啟智又道。

“孫尚書此言差矣,自古副考沒有主考認定的。

若是這樣恐有舞弊之嫌,雖孫尚書身正不怕影子斜,可確實也難堵悠悠眾口。”

禮部黃尚書第一個跳出來反對,雖然說的比較含蓄,但是態度表達的很死。

你小子想自己挑副考就是準備舞弊。

文人的嘴如刀。

這孫子可是在副考上下了大力的,花了無數的銀子,就是為了讓自家老三能博個進士身份。

至於那喜歡孫芷蘭的老二,黃尚書只求他好好活著不給他添亂就行。

“哼,為國掄材,本官豈敢不謹慎。

我不怕悠悠眾口,我怕的是真正有學識的人落榜,那些關係戶反倒高座廟堂。”

孫啟智冷哼道。

上次的幾個副考拙落了不少優質試卷,反倒是幾個質地一般的放在自己案頭。

秦朗那捲子不是自己陰差陽錯和他們pK上,怕是也會被一併拙落了。

等孫啟智回頭翻閱時木已成舟,自感被戲耍的他,自然知道這其中定是有蹊蹺。

“孫尚書大義,但民心不可輕侮,副考主考一人決之古今未聞,還望孫尚書謹慎。”

禮部左侍郎也跳出來附和自家老大,對,他的屁股當然也是歪的。

他也用錢了,很多,比他家尚書用的還多。

“別說那些沒用的,我不準備妥協,若是官家不允,拿掉我吏部尚書的身份就是。

我即為官不公,當什麼吏部尚書為國任免人才?我回家逗孫子不行?”孫啟智罕見的剛了起來。

你別說,你還真別說。

和秦朗一番交談後,他也找到了點當年熱血的感覺。

臺上的官家眼中精芒一閃,雖然不知道,自打入京當上吏部尚書後。

一直圓滑似水的孫啟智,為何這次敢於說實話硬剛。

但是這明顯是向好的變化,他豈有不允之理。

眼前的孫啟智有了點當年剛見他的模樣了,那時候的他是多麼耀眼,滿腔熱血。

真是他的一片赤誠打動了當時微服私訪的趙恆,毅然力排眾議。

讓一介知府一步登天,任整個大宋最核心的尚書。

若他當初見時,就如現在這般圓滑,即便他的能力再高,趙恆可能都不會選他。

無他,這喜歡是論心不論跡的,他喜歡的是孫啟智那耿直的態度,那時的他當得起天下為公。

“望官家三思,孫尚書此舉大為不妥。”禮部的黃尚書。

明顯不想讓自己十幾萬兩銀子打水漂,當初那孫子說好的這十幾萬兩可是包到殿試的。

若是中途人被換了,還包個吉爾啊,自家兒子那草包的樣子,別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