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瓔有所顧忌地補充道,這次換少女瞠目結舌。但她馬上就從驚訝中恢復,臉上露出一個沉穩的笑容,並從懷中取出一塊布。

「你有看過這個嗎?」

「……咦?這個……是翠蘭小姐的手帕……?」

朱瓔不可思議地歪著頭。

桑布扎透過少女的肩膀,看到她手上的東西時也點了點頭。

「為什麼拉蜜卡小姐會有這個?」

少女並沒有回答桑布扎的問題,只是一臉悵然所失地看著等待她結論的青年。

『若是沒有其他追兵的話,就應該放他們回去。雖然在狩獵的途中遇到吐蕃人的隊伍實屬不幸,但朱瓔他們並不是戰士。我們不需要和威德?羅嘉的領主一樣,流不必要的血,不做無謂的戰爭才是我們維塔克族人的驕傲。』

齊夫爾聽不懂少女的這番話,只見青年的嘴角在微微上揚。

『這是巫師的意見嗎?』

『是的。』

『那麼就放他們回去吧。若是殺了吐蕃王的大臣和王妃的侍女,就會有軍隊前來報復。把他們留在這裡,也一定會有人來搜尋。那位白髮大臣和王妃的侍女若是知情達理的人,就不會將我們村子的地點告訴威德?羅嘉的領主吧,只是現在還有一個問題。』

青年一說完便拔出劍來,迅速橫揮刀刃。

齊夫爾再度覺得自己浮在空中,隨後由腰跌落至地面。

齊夫爾在經歷一陣碰撞的疼痛後,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他一站起來,男人們便帶著桑布扎和朱瓔靠了過來。

當兩人同時被帶過來時,齊夫爾在安心的同時,卻又覺得不知所措。他聽不懂青年們對談的內容,但似乎是打算先把兩人還給他的樣子。只是自己一個人要怎麼帶不良於行的朱瓔和腳受傷的桑布扎回去卻是個大問題。

儘管如此,齊夫爾還是抱著朱瓔,揹著桑布扎站了起來。他雖然很擔心會不會有人從背後突襲他們,但『森之民』的男人們只是望著他們的動向而已。

一定有辦法的,齊夫爾索性想得樂觀點,接著才注意到自己犯下了令人難以置信的失態。

他不知道出了村子之後,該往右還是往左走。他在這個村子的外圔繞了三天之後,現在連自己來的方向都搞混了。

從山崖來到村子的途中,他雖然在各處的樹枝上打了個結,但是現在眼前是無邊無際的森林,讓他發現那些記號已經毫無用處了。

齊夫爾帶著朱瓔和桑布扎,在男人們的看守中,左右來回行走。之後他終於回過頭來,一邊為自己的疏忽感到羞愧,一邊向其他人求助。

「……不好意思,可以告訴我路要怎麼走嗎?」

「你沒有做記號嗎?」

少女一臉驚訝地問道。

齊夫爾因羞愧漲紅了臉,吞吞吐吐地說道。

「我原本想在途中的樹枝上綁布條的,但撕裂衣服的聲音卻出乎意外地大聲,所以我就在樹枝上打結,但是現在看起來,我實在沒有自信認得出來哪些是我做的記號……」

齊夫爾每說出一言一語,都覺得羞愧得無地自容。

但是少女和男人們並沒有人笑他。

朱瓔一行人再度被帶回小屋,隔天早上,拉蜜卡和兩個男人帶著他們,回到前往宅邸的路上。

在『森之民』當中,也算是人高馬大的男子們,是為了背桑布扎和朱瓔而來的。拉蜜卡似乎打算不騎馬,想徒步送朱瓔等人到底。

不只是白天,夜晚也在森林裡走著。

大概是想說若是走和前來的時候一樣的道路,比較容易被發現這個村子的地點吧。她手上並沒有拿著燈,但卻絲毫沒有走錯路的感覺。黑暗之中只有拉蜜卡的腰帶發著光,『森之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