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年的幾句話一句比一句重。

把在場的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雖然顧誠是他的學生。

可如今他還有一個身份就是最高檢下來的巡視組組長。

他的級別比冰城的檢察長還要高半級。

簡年這樣跟他說話,顯然是一點情面都沒有跟他留。

簡言聽了後背都一陣陣發涼。

暗暗地拉了拉父親的衣角,低聲勸道,“爸,您消消氣,別衝動。”

簡年當然懂得這幾句話的輕重。

他雖然是老師出身,但是離開了校園已久,經歷了商場和律師圈的摸爬滾打,早已經變得圓滑世故。

他本不應該這樣直白的說出自己的不滿。

但是面對今天的情況,他也是故意擺高自己的姿態,同時也側面告訴顧誠。

他對眼前這個陸祁明的學生已經是不可能原諒。

顧誠的這個和事佬恐怕做不成了。

這是他以一個長者,也是尊者對小輩放出的態度。

顧誠的確也沒有生氣,反倒淡笑著起身,“給老師賠罪。”

“都是我的錯,我那天在看守所見到了陸師弟,打聽了一些事,我也是覺得一定是有誤會,想著說開了就好了。”

“是我考慮不周,我自罰一杯,希望老師海涵。”

顧誠一杯白酒,直接喝下。

簡年的臉色依舊冰著,但是他不再發難於顧誠,而是衝著陸祁明來了。

“祁明,你我師生一場,你如今背棄道義,做了一些不仁不義的事,我當老師的實在接受不了。”

“以後,我們不必再以師生之禮稱呼行事,以後希望你別再濫用法律,傷及無辜,記住多行不義必自斃,這就算是我當老師給你上的最後一課。”

說完這些,便起身離開。

簡言跟著急匆匆的走了。

顧誠愣了一下也跟著追了出去送行。

“我靠!”

江潯忍了半天,終於發作。

他氣的把手中的酒杯直接砸在了地上!

“虧我還喊了他那麼多年的老師,把他當成長輩供著敬著,你看看他說的那些不是人的磕兒!”

“還你多行不義必自斃,我去他大爺的,他怎麼不罵罵她那個寶貝閨女,再罵罵他自己啊!”

“如果不是他在圈子裡一個勁地貶低你,踩你,你的口碑何至於到了今天這麼不堪。”

“姓簡的這個老不死的,我真替他噁心!”

江潯每一次發飆,陸祁明都覺得是聒噪嫌棄的很。

覺得他說的都是廢話,無聊。

可今天他覺得江潯說的句句在理。

甚至罵的還不夠髒,不夠多!

因為此時此刻,他心中有成百上千的話想要罵出去。

簡年的所作所為將他心中那個智慧的老者形象徹底瓦解。

他曾經把簡年視作啟明燈,視作自己事業的標杆。

如今他覺得這個想法可笑至極。

原來燈是會滅的。

標杆是會倒的。

簡年曾經那些凜然正氣的發言,在陸祁明的心中一瞬變成了無數根銀針。

深深地刺痛著他的每一根神經。

他疼的幾乎喘不過氣。

“行了!”童心看陸祁明的臉色很差,不讓江潯再說下去刺激他。

“顧師兄隨時會回來,被他聽到不好。”

“有什麼不好!”江潯氣急了,聲音也越來越大,“那個簡老頭這些日子,可沒少在外面潑咱們得髒水,等一會兒顧師兄回來,我也得告一狀,他收了韓立多少錢,替他辦了多少喪良心的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