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護室的這一層有一臺自動售貨機。

裡面有各種飲料。

一開始趙令羲想買瓶礦泉水。

後來看到有功能性的維生素飲料就改了主意。

按鈕付款,取出飲料,全程簡言都不發一言站在她身後。

趙令羲走到靠近視窗的角落,“有話就快點說,我還要回去。”

“回去?”簡言冷嗤一聲,“陸家被你折騰成了這個樣子,你要怎麼回去?”

“陸阿姨生病時意外,簡律師何必咄咄逼人。”

簡言抱著雙臂輕笑,“我上次就跟你說過了,你跟在他的身邊只會給他帶來痛苦。”

“一瓶飲料並不能消除他心中的悲傷。”

“說完了?”趙令羲失去了耐心,“說完了我就走了。”

“等等!”趙令羲腳步頓住。

她沒有回頭,聽到簡言冷漠的聲音從後方傳來。

“師哥善良,但凡你還有一點良心,你都不能再留在他身邊禍害他。”

趙令羲回來的時候,看到陸祁明埋首坐在椅子上。

雖然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趙令羲還是能感受到他的悲傷。

陸祁明察覺到肩膀上有溫熱的氣息,他抬頭。

“喝點水吧。”

“你不吃飯,水總是要喝的。”

陸祁明無聲地接過,喝了兩口就停了。

“你回去吧。”

趙令羲聽到了心裡的某處有碎裂的聲音。

她什麼都沒有問,也沒有表現出任何的情緒,點點頭,“好。”

陸祁明知道她是哭著走的。

即使沒有看到她清冷的背影,和眼尾的泛紅,他也清楚。

只是這個時候,他沒有心力在顧及太多。

而且,有她在,父母終究是不愉快的。

陸母下午從監護室出來回到了普通病房。

不過是隔了不到24小時,再次看到陸母那瘦削的那張臉,他只覺得陌生。

“媽。”

他出口的聲音嘶啞乾枯。

陸母衝他淡淡一笑,“沒事,人老了總是會有不舒服的,養養就好了。”

陸母在醫院住了三天出院了。

醫生開了一些常用藥需要每天吃,囑咐3-6個月來複查以外,還特意強調了一點。

“患者還有一根大血管堵塞,需要特別注意,最好是二次支架,否則可能需要開胸搭橋。”

開胸搭橋是最後措施,低創的支架才是最優解。

陸祁明知道醫生技術有高有低,他想多跑幾家大醫院再試一試。

陸母出院以後,在陸祁明家只住了一晚便要回北市。

“你爺爺奶奶還不知道我手術的事,出來這麼久了,再不回去該起疑心了。”

“我給你們僱個保姆吧。”陸祁明知道攔不住父母,但是以母親的身體也不適合再做家務,家裡都是老弱病,需要有人照顧。

“不用。”陸文然冷然拒絕,“保姆我們自己會請,不勞你費心。”

“爸!”陸文然這些日子一直沒有給過陸祁明好臉,他也一直受著,可父子總是說生分的話也是太傷人了。

“我知道我有錯,可你總得給我改錯的機會啊。”

“好我給你改錯的機會。”陸文然和他四目對視,“跟簡言結婚。”

“或者你答應我辭職回家,永遠不要跟趙家那個女人見面。”

“二選一,我等你答案。”

陸祁明的手緊緊地握著椅子的靠背,“爸,您至於這麼逼我?”

“至於。”陸文然十分強勢,“你媽已經被你氣沒了半條命,如果你還一意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