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積草 第九回 老書記講故事(第3/4頁)

，“再這樣下去一切都會毀掉的。”

老書記使勁嗑了幾下菸灰，抬頭長長地凝視著蒙古包包頂露出的灰色天空。見此狀

鄭順端著水說：“老書記喝口水吧。”老書記接過碗，沉重地說：

“嗨，說到哪裡啦，不說這些了。”然後順手拉過面盆，揭開蓋使勁拍打了幾下麵糰，說道：

“今天這面可醒好了，我們做飯吧。”

我們完全被老書記講的故事吸引了，肚子也不覺得餓，老書記這麼一說，我們才覺得有點餓，饞了圪墶子，急急忙忙配合著老書記做飯。

可我們仍然沉浸在老書記講的故事中，心情既有愜意的快感，美妙的幻想，也有無可言表的沉悶和憤怒，心裡想要像梁山好漢那樣，路見不平，逮著幾個撿‘地毛’的不義之人，狠狠地揍他一頓。讓他們知道“什個騰佳勞”是個什麼樣！

‘圪墶’子很快熟了，滿屋的香味，漸漸沖淡了憎恨和憤怒。這個世界上畢竟壞人還是少數。飯後，我們和老書記，還是洋溢在歡樂的氣氛中，我還回想著‘補堆兒’和‘唐腦’這兩種‘神草’，試探著和老書記說，

“老書記，讓我也抽幾口。”

“不好。”老書記說。

“就兩口。”我說。

“就兩口。”老書記態度堅決地說。

我高興地接過老書記的菸斗，生怕吃了虧似的，猛吸了一口，這一口，直把我嗆得兩眼落淚，咳嗽個不停，把老書記的菸斗，也扔了出去，引得老書記和周貴他們捧腹大笑，我用懷疑的眼光望著老書記，怎麼會是這樣，我抽的是老書記抽的煙嗎？

“我也想試試”，“我也試試”，他們幾個看完我的洋相，爭著和老書記說。

老書記也沒拒絕一一給他們幾個抽了幾口，看得出雖然他們幾個，也有點不適應，但比我強多了，老書記笑哈哈地指著他們說，

“你們幾個是不是抽過煙？”他們低著頭，偷偷地笑。

“原來如此。”偽裝得真好。

老書記笑著說，“這抽菸沒什麼用處，會抽的，能不抽就不抽吧，沒啥好處。”我們幾個互相觀望一下，悄悄地坐下了。

“你們都是好樣的，草積了不少，堆起的草像個山包，快要和大紅山一樣高了。遠處的草也沒多少了，周貴趕車也沒啥問題了，明天一早我得回大隊，賣牲口就要開始了，這可是全隊全年的頭等大事，你們再堅持一個多月，今年肯定會有一場大雪，在下雪前一定要幹完，任務還不輕啊。”老書記深重地望了望我們，對著周貴說，

“小周你肩上的擔子和責任重大，這幾句話你一定要記住，你們也得記住。”老書記看了我們一眼，又盯著周貴加重了語氣說，

“這裡地廣人少，拉車的馬驚了，車上的人選中機會趕快跳車，隨它驚跑去，大不了翻了車，它也跑不動了，人不受傷害，就沒啥事。可這要在人多的地方就萬萬不能這樣了，真遇到這種情況，那就是另一回事了，寧可毀車，傷馬，傷自己。也一定要想辦法，不能讓無辜的人受到傷害。任何一個生命都是珍貴的，尤其是人的生命更是珍貴的。當個車倌責任很大啊！

夜色朦朧，月光如水，老書記的身影在蒙古包中若隱若現。他若有所思地點燃了一支菸，深吸一口，緩緩吐出，那煙霧在微弱的燈光中繚繞，如同他對生命的沉思。我坐在一旁，心中不禁泛起漣漪，回味著老書記剛才的一席話:

“任何一個生命都是珍貴的，尤其是人的生命更是珍貴的。”老書記的話語彷彿還在耳邊迴響。他的話語中透露出對生命的敬畏，讓我對生命有了更深的認識。在這個世界上，每一個生命都是獨一無二的，它們或許微小，但同樣承載著無盡的價值和意義。

車倌們常常在顛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