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溝距我們的蒙古包大約也就五里。事已至此,只能硬著頭皮繼續了。我看著走得散開了東張西望的夥伴們,大聲道,

“喂!同學,不要走得太散,更不要試探著下溝,盯著點狗,慢慢找。”

說完我自己都在罵自己,“沒事找事”。

就這樣,盲人騎瞎馬,瞎走瞎跌噠。不知走了多遠,眼看太陽快要落山,我覺得今天這時間也耗得差不多啦,不能再走了,天黑了,一旦迷了路後果不敢想象,老書記說這裡常常會有人,因迷路回不了家,餓死凍死在外。並一再告誡我們‘不能遠走,天黑一定要回到家’。我招呼著夥伴們找了一個平坦地方坐了下來,兩條狗也不知從什麼地方跑過來,臥在了我們旁邊。我說:“休息會兒吧,明天再找。”夥伴也累了,也不想再找了,好在我們的飲食習慣已和連長他們一樣了,早一頓,晚一頓,也不覺得餓,不覺得渴。休息了一會兒,我們將帶來挖石的工具留下來,做了個記號。帶著我們的狗回去了。

晚飯,我們每人吃了兩大碗‘圪墶’之後,早早地睡了。看著疲勞後熟睡了的同伴,我非常內疚,帶著從未欺騙過人的羞愧,慢慢地睡著了。

狗還是沒叫,可我們卻是早起了。尋著昨天的路,找到我們挖石的工具,又找了一天我‘夢’中的那棵樹,失望地回來。

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我們順著這條起伏跌宕,彎彎曲曲,不知道有多長,不知道通向何方的溝,繼續找著那棵無中生有的樹。越往前走,越荒涼,溝裡到處可見裸露的土壤,石塊,唯獨不見那棵樹。這裡遠不如我們打草的地方,像兩個世界一樣。我思量著,這裡連草都不生長,會有樹生長在這裡嗎?夥伴們一定也有所懷疑了吧。本來就是個莫須有的事。越往前走,我越空虛。越害怕他們任意一個來質問我,我硬著頭皮,不去看任何一個人,走在自己謊言的道路上,承受著痛苦的煎熬。

不一樣的路徑,不一樣的結局。我非常清楚,我的謊言遲早會要揭穿,但我不想以這樣的方式,這個時刻被揭穿。我多麼希望老書記現在就回來,待我們晚上回到蒙古包裡,他就安詳地坐在那裡。結束我的謊言,結束我們的等待。

笫四天,晚上我看著躺在鋪上失望,疲勞的夥伴們,我真想告訴他們這是一個謊言,但我話到嘴邊又噬了回去,我已隱隱約約覺察到,他們似乎早已知道這是個謊言。但是誰也不願揭穿罷啦,早早地睡了。

第五天,最後一天。我們比前幾天走得更早,路上也走得更快,太陽未到正午,我們找到第四次留下的記號,扛起工具,繼續找著那棵樹,繼續找著那棵無中生有的樹,幻想載著我們希望的樹。

在浩瀚無垠的宇宙中,每一個星辰,每一株小草,甚至是每一粒沙塵,都彷彿是一個生命的靈魂,靜靜地存在著,期待被發現,被理解。然而,世界不會眷顧每一個人,也不會因為你的祈求而停下腳步。也不會因為你哀怨給予額外的溫柔,但他同樣不會忘記每一個人,特別是那些勇於吸納智慧的人,敢於挑戰上帝,解決難題的人。

智者、勇者,往往如同孤獨的旅人,在知識的海洋中漂泊,試圖用智慧的錨,牢牢抓住每一個難題的脈絡。雖然他們明白,即使是偉大的智者,也無法解答完宇宙中無盡的難題。枯燥、孤獨、失敗,會與他們共存。最終都會和未盡事宜同眠。但他們從不言敗。他們知道,他們的征途並不總是風平浪靜,有時會遇到洶湧澎湃的風浪,讓他們無法前行,但即使如此,他們從未放棄,他們堅信只要心中有信念,腳下有勇氣,就會一步一步向前。一定會是一個其樂無窮的人。失敗只是成功的黎明,失敗只是希望的另一條路。

突然,鄭順大喝一聲:“快看”,我們順著鄭順手指的方向望去,奇蹟出現了,一群鳥突然起飛,遠處,湛藍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