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我壓在胸下‘吱,吱’地叫了兩聲,猛地竄了出去,再一次地撲了過去,而這一次更兇猛了。王鑫、周貴、鄭順見此狀,怒不可遏,一擁而上和這兩個人打起來了,當我從地上爬起來時,王鑫和鄭順哥倆各強壓著一個在地上,周貴拉住小黃站在一旁大聲罵著。

“什麼東西,還敢來老子們的地盤打人,王鑫、順子,狠狠地揍他們,替組長出氣。”還沒等周貴說完。

“啪啪,啪”幾聲清脆的耳光聲就響起了。

“敢來這裡撒野,老子今天讓你知道,你王爺爺長得幾隻眼睛。”王鑫叫嚷著又打出了一記響亮的耳光。

鄭順卻不緊不慢地說道,“ 我順子,人小,膽小,力量小,這一巴掌下去,也就能打死個蒼蠅,哥們不好意思了。”

‘啪’的一聲,鄭順的手掌已重重地落在了他身下那人的臉上。瞬間血從那人嘴裡流出,我慌忙大聲喊道,我知道鄭順是練過武的。

“王鑫、順子不要打了,快放開他們。”我急著將王鑫拽起,並喊著周貴將鄭順也拉開。

王鑫和鄭順勉強站了起來,那兩個人已毫無鬥志,鼻青臉腫地坐在地上,耷拉著個腦袋一聲也不啃,一副鬥敗了的公雞的樣子,我看著他倆這個樣子,原本滿肚子的氣憤消失了很多,倒覺得有點可憐。

“你們是哪裡的?幹什麼的?”我忍著疼彎下腰問道。

“山生溝的,想摟點‘地毛’”。其中一個答。喔,真還是摟‘地毛’的,想起老書記講摟‘地毛’的事,以及還在發疼的背,我的怒氣一下子又湧了上來,大聲喝道,

“看看你們這副德行,還裝聾作啞,打死你們也活該。”

“用不著和他們廢話,快滾。”王鑫大聲地說。

我真想讓這兩個人立即滾開,滾得越遠越好,可往哪裡滾?天已經黑了。十二月中旬的草原,潑出去的水,立刻就結冰了。看著坐在地面上的這兩個人,我的心軟了。不管怎麼樣,就算這兩個真不是什麼好鳥,也不至於讓他們餓死,凍死吧。我簡單地和夥伴們商量了一下,還是讓他們先進包裡暖和一會兒再說。

那倆人隨同我們回到了蒙古包裡。蒙古包裡只是比外面少了一點點風寒,很冷。鄭順忙著點亮了小油燈,王鑫急著生火爐。周貴忙著去伺候拉了一天車且滴水未進的大轅馬。

我用勺子狠狠地敲打著水桶裡結起的厚厚冰層,彷彿要敲碎這寒冷的冬日。

我將連水帶冰的燒水壺放在了剛剛燃燒的火爐上,那倆人神色木然,猶如做錯了事的孩子,垂著頭站立在包門一旁。他們的雙手紅腫笨拙,顯然是經歷了無數的艱辛和磨難。

儘管我們心裡對他們十分討厭,但看著他們可憐的樣子,心中不免產生了少許憐憫。王鑫和鄭順還是從暖瓶中倒出了兩缸子熱水遞給了他們。這是我們每天收工回來後,爭著要喝的熱水,在這寒冷的冬日裡,它是一份溫暖的關懷。

看著王鑫和鄭順遞給了這倆人熱水,我心中有種難言的寬慰和無法掩飾的喜悅。那兩個人雖然用懷疑的眼光接過了水杯,但也能看出他們眼中的激動和感激。他們快速地接過缸子仰頭就喝,彷彿這是他們生命中最為珍貴的時刻。

喝完水後,他們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向我們賠禮道歉。他們的聲音中充滿了歉意和誠懇,讓我們無法再對他們心生怨恨。我們慌忙伸出手將他們拉起,坐在火爐旁開始交談。

“事到如今,我們也沒有什麼可隱瞞的了,也不想隱瞞什麼了,全說給你們聽,讓我們在這裡好好睡上一覺,醒來後,你們看,該怎麼辦,就怎麼辦,我們毫無怨言。”

我倆是姑舅,我叫邢二旦,他叫桂三毛,我今年三十一,比他大一歲,是他哥。我們兄弟倆都是山生溝村,土生土長的農民。三年前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