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大人,什麼洋大人?”

李觀魚微微一動,有些疑惑,不知是說何人。

忽然,他的目光又微動,被此時站在附近另一方的人身份吸引。

距離黑壓壓聚攏的人群不遠處,大約二三十米的地方還站著一夥人,人數並不是很多,一共大約只有十多個人,悠哉悠閒地立在原地,顯得有些與眾不同。

四周擁擠的人雖多,靠近那一邊的人卻明顯少了很多,似乎都刻意和這些人保持一定距離,躲得遠遠的,沒人敢開口說話,只是瞧過去的目光都帶著一股好奇和些許畏懼之意,似乎那些人所站的地方就像一個特定劃出的區域,排斥周圍的一切,不管是四周的普通老百姓還是清廷官府衙役,任何人都不敢輕易靠近向那裡。

白勝男順著他目光瞧去,禁不住眼睛眨了一下,突然發出“咦?”的一聲,“那些是什麼人?”也是有些好奇。

站在後面的張不三朝那裡一瞧,忍不住臉sè微變,嘿笑一聲,開口道:“白姑娘,我知道是誰,原來是洋人!”

“洋人?”

這個詞一說出來,李觀魚和白勝男聽了都是心底微微一動。

“洋人是什麼來頭?”白勝男奇道。

李觀魚不禁仔細注目視向對面不遠處來歷不明的這一夥人,見對方生得身材高大筆挺,服裝有異,面目外貌和一般人不同,一眼就能夠瞧出來,也就是外國人,不是中國本土人。

他久居內地,這些年雖然很少見到過外國人,不過卻聽說過洋人的稱號,一聽這個稱號就知道對方是什麼身份的人。洋人其實也就是當時中國人對於外國人的簡單俗稱,不論是來自外國哪裡,只要不是中國本土人就統稱為洋人,他出乎意料,想不到今天在這裡居然親眼見到了一群外國洋人,人數不少,倒是少見,而且瞧這些外國洋人的裝束打扮,還不似一般普通洋人。

他盯視向這些外國人,仔細瞧對方的裝束打扮。

站在對面不遠處的這些人看上去神情悠閒,面sè白皙,隆鼻凹目,鼻樑直挺,淡發深眸,更特別的是每個人身上都穿著相同的深sè軍裝,一身革履,腳下皮靴,頭上還戴著一頂黑sè的敞篷大簷帽,繡著白sè絲絨,似乎是軍帽,肩背後斜挎一支黑長的槍械,標準的長筒火槍,顯然這些人不是一般普通外國人,竟然都是外國士兵。

他頭次親眼遇見外國士兵,一時倒不清楚這些人到底來自哪裡。

旁邊的白勝男和張不三等人也是第一次見到外**士,看到對方炯然不同的裝束外貌,感到甚是好奇,全都凝目盯視瞧過去。

此時,周圍的人注意力都被吸引到這些外國洋人和清廷衙役身上,尤其是這十多名外國士兵,悠閒自在的站在一旁冷眼旁觀,瞧著清廷衙役處罰兩名小偷,對於四周圍觀的人眾對他們的指指點點,倒是並不如何在意。

李觀魚雖然以前從未見過這般裝束打扮的外國人,可是這些年對於外國洋人的聞聽倒是不少,並不如何陌生。

鴉片戰爭之後,資本主義列強陸續向中國蜂擁而入,勢力不斷擴充套件,到如今才短短的十多年時間,就已經由最開始的沿海地區擴充套件延伸到內地的沿江流域。英國人最先擴張來勢力,隨後其他各國也緊跟而來,隨著外國勢力的擴充套件,洋人越來越多地出現在國內各地,漸漸有些見怪不怪。

湖北省這一帶臨近長江內地江河要道,地理便利,位置重要,不時也能見到外國勢力。可是外國人縱然猖狂,不太服從官府管教,可是畢竟這裡是中國的領地,這一次竟然有外國士兵乘坐艦船擅自來到這裡,倒是很少見。

原來,自從太平天國起義爆發之後,太平軍勢力進入長江流域發展,沒用一兩年時間就迅速攻佔了長江一帶的諸多重鎮,迅速改變了原先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