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申譽一愣,好像知曉夏初螢要問什麼了一半,聲音低了一些,“不是。”

“那就是齊蘭國盟主?”初螢明知故問。

北申譽暗暗咬牙,聲音更小,“……也不是。”

夏初螢垂下眼,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最少也應是一個部落的首領吧。”

北申譽一拱手,“回公主殿下,臣的父親跟隨盟主大人多年,並非是部落首領。”

“呵……”夏初螢毫不客氣的冷嗤出聲,“你父親既不是皇帝、又不是盟主,連一個小小的部落首領都不是,本宮為何要與你開誠佈公?看你思維機敏,怎麼卻不知自己的斤兩?”

北申譽的俊臉開始紅了起來,剛剛的氣焰,已經全部消失。

初螢又嗤了下,不緊不慢道,“北申譽你記住,人,貴在有自知之明。”

北申譽猛地抬頭,怒瞪雙眼盯著夏初螢。

夏初螢端坐在太師椅上,捧來一碗剛沏熱茶,慢悠悠地吹了吹,而後抿了一口。“記住,本宮是主你是僕,在這如此,到了金龍部落也如此,你永遠沒資格與本宮叫囂,懂麼?”軟糯的聲音充滿了高傲,不屑一顧。

北申譽何曾受過這樣的氣?部落裡從來都極為民主,因北家世世代代效忠首領,即便是首領對北家人也是客客氣氣。“呵,都說鸞國皇帝愛才好士,如今一看,也是不過如此啊。”

夏初螢也懶得與其浪費口舌進行爭辯,將茶碗放在桌上,而後下了太師椅,入了內室,取了一樣東西出來。

那是一柄綴著寶石的匕首,匕首有成年男子一隻巴掌長,無論是刀柄還是刀套,都雕工精美五色寶石鑲嵌,在室內明亮的燈燭光下,熠熠生輝。

北申譽不解,金玉公主又要做什麼。

夏初螢將刀鞘卸下,只見那匕首鋒利,“你就好比這隻匕首。”

北申譽更是不明其意,心中不免猜測紛紛——難道是在稱讚他的鋒芒犀利?不對;多半是在諷刺他徒有其表;細想想又不是。

初螢不急不緩,手握刀柄,將刀劍向下對著桌子,而後手中按了什麼機關,那匕首刀身瞬間脫離刀柄,紮在了木製桌子上。“握住這把匕首。”

北申譽一愣,“握住?”隨後不免憤怒,“金玉公主真愛說笑話,匕首沒了刀柄,如何握住?若公主想懲罰臣,大可不用這麼大費周折,用匕首捅臣兩下便是。”

初螢有種對牛彈琴的感覺,地理志上說,齊蘭國部落男子多勇猛少心計,如脫韁野馬般不羈。哪是什麼脫韁的野馬啊,明明是一頭死倔的牛。嘆了口氣,道,“本宮在車廂內憋了一天,到現在連衣服都沒換更沒休息,難道你認為就為了變了花樣懲罰你?北申譽,你的臉皮也忒厚了吧?”

被夏初螢直白地罵著,本就崇男輕女的北申譽面子更為掛不住了,冷哼一聲,“既然公主殿下口口聲聲說並非懲罰臣,這沒了刀柄的匕首又是如何解釋?若臣握住,豈不是傷了手?”

初螢笑著玩弄空空的刀柄,“那你說說,這刀柄的用途何在?”

北申譽有種想轉身離開的衝動,面前這文明大國的公主殿下簡直便是有腦疾,莫名其妙,“自然是為了匕首使用起來方便,若公主沒事,臣便告辭。”

初螢失笑,“你告哪門子辭?跑來找本宮的也是你,半天沒說出話的也是你,如今本宮來找個話題你又想走,你真以為本宮的房間是你家城門,隨時進出?”不對,城門還有兵士把手,她這房間連城門都不算。

北申譽猛地想起這是金玉公主的房間,自己這大半夜的到公主房間,孤男寡女很是不妥,這件事是他的不對,考慮不周。“公主殿下請恕罪,是臣的不對,若公主殿下真要看臣手握利刃方才解氣,臣握就是。”說著,伸手便要握住那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