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螢終於想起來,原來是這樣,撲哧一笑,“笨蛋,別那麼害怕,青就青唄,一會回去,我讓詩語找些冰塊敷敷,再擦些藥,沒幾天就好了。”雖說如此,但夏初螢敢對天發誓,這輩子第一次有人敢掐她掐到臉青,若放在鸞國,這可是掉腦袋的事兒。

不羈丹的面色並未因初螢的大度和安慰好轉,“但今天怎麼辦?那麼多人見我們兩人到帳扎包,你青著臉出去,只要有一個人告到我父親那,我就死定了。”不羈丹痛苦的捂著臉,他不怕捱揍,但悲哀自己太過倒黴。

夏初螢略想了下,而後道,“這個好辦,我帶一塊麵紗吧。”

“你現在有面紗?”不羈丹問。

初螢搖頭,別說面紗,帕子也沒有。

“那怎麼辦?”不羈丹問。

初螢二話沒說,撩起裙子便準備撕,好在,她還沒撕開,就被不羈丹拽住,“撕撕撕,你都撕幾條裙子了?剛剛那香粉呢?”

初螢恍然大悟,對,她手上竟然有香粉。

像這種名貴的香粉,大部分材料是珍珠粉,具有極大的遮瑕作用,如果她擦一些香粉應該能遮上不少。

從懷中掏出香粉,小心開啟蓋子,傳來沁人心脾的香味,果然是好東西。

“你在找什麼?”不羈丹問,因為他不解,有了香粉,夏初螢為何不趕緊摸,到處尋找。

“鏡子啊。”初螢道,“不然我怎麼知道擦得勻不勻?”

不羈丹瞭然點頭,“這裡沒鏡子,來來把香粉給我,我給你擦。”

初螢一愣,“你給我擦?”

不羈丹一派嚴肅,“當然,你不相信小爺我的手藝?就算是不相信,除了讓小爺擦,你還能讓誰擦?”

初螢思索了下,想到這香粉不比眉黛、腮紅,即便沒有什麼上妝技巧的人應該也能使用。於是,便是將香粉遞了過去。初螢怎麼會想到,自己的一世英名毀於一旦,只不過這是隨後要發生的事。

不羈丹左手小心捧著小巧的香粉盒子,右手拿著盒中精緻絲綢粉餅,現實蘸了蘸,“過來,別動。”

無奈之下,夏初螢只能乖乖站在不羈丹面前,仰著小臉,閉著眼。

不羈丹看準了一塊淤青,下手便擦。

“哎呦,好痛!”初螢忍不住叫了起來,因為不羈丹這廝真是絲毫不會憐香惜玉,這哪是幫她擦香粉,明明是伺機報復。

“痛?但我也沒用力啊?”不羈丹喃喃自語,“好吧好吧,我再輕點就是了。”

先不說不羈丹到底用了多大力氣,只說夏初螢面頰嚴重捏傷,稍稍碰下都疼得很。

這一次,不羈丹小心翼翼,狠狠地蘸了香粉,為了讓粉餅上粘帶更多的香粉,還在那盒子裡拼命地扭,以至於當粉餅拿起時,香粉嘩啦啦地掉。

初螢的臉未動,眼球則是盯著粉餅,心中不免惋惜——臭雞蛋這一抬起胳膊,最少損失五兩銀子。

雖然不羈丹蘸香粉時十分粗魯,但當粉餅碰到初螢面頰時,卻是小心翼翼,能多輕有多輕,甚至讓初螢忍不住顰眉,因為臉被他弄得癢癢的。

一盞茶的時間過去了,一炷香的時間又過去了,初螢只覺得脖子很痛,而後用眼角掃了下香粉盒,只見本滿滿未開封的香粉,此時已經見了底了。

忍住打哈欠的衝動,初螢幻想自己鬼一般的臉——整合香粉在臉上,如果說不嚇人那才假,定然白得如同吊死鬼一樣。

夏初螢又看向不羈丹,從頭至尾,他都是一副認真的表情,絲毫未變,好像他正做的,是關乎未來、關乎國家的大事一般。而同時,她也想到了可以將秦詩語等人叫進來,但隨後想到,也許不羈丹所為也是為自己贖罪的一種,她不應該剝奪此權利,就如同剛剛浪費了他的一番美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