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幾眼。她們兩個的頭飾都減少了許多,索綽羅氏只留了幾根簪子,媛寧則是戴著一朵絨花,可惜衣服是沒法換了。

待到外客們都走得差不多了,在場地只剩下本族親眷,索綽羅氏便拉著女兒走到坐在上首的同族太嬸和八太姑身邊,不知說了些什麼,一付委屈的樣子,還時不時地掃了他他拉氏與那拉氏、佟氏幾眼。媛寧很配合地在旁邊哽咽了幾聲。

淑寧心道“來了”。對芳寧和婉寧使了個眼色。

果然那兩位長輩聽了索綽羅氏地話,眉頭一皺,便把他他拉氏叫了過去。問她可有對外甥女兒說過什麼不合適的話。他他拉氏早在看到索綽羅氏開口時就知道不好,方才她說地話。的確是太過分了。真要鬧起來,都是她的不是。於是也沒推脫,乾乾脆脆地認了,不甘不願地向索綽羅氏陪了罪,但又馬上指責索綽羅氏母女穿戴過於華麗,是對先人不敬。

索綽羅氏起初得意洋洋,一聽到小姑的指責,立馬柳眉倒豎:“姑太太,話可不能這麼說,我和女兒不過是打扮得體面些罷了,哪裡過於華麗了?如果這樣也算是華麗,那其他人又怎麼說?”她得意地瞄了那拉氏與佟氏一眼,道:“二丫頭衣服上一樣有繡花,三丫頭還戴著金珠簪子呢,怎麼不見你說她們?”

她說完還不夠,還扶起太嬸往幾個侄女兒坐的席位上走。淑寧等人站了起來,婉寧眼中更是閃過一絲陰霾。

索綽羅氏笑著對太嬸說:“嬸孃瞧瞧,姑太太偏心得厲害,淨欺負我閨女老實,你瞧瞧這衣服上地…”她對著婉寧素淨的袖子呆了呆,連忙扯過另一隻袖子,又看婉寧的衣襬。

“這衣裳怎麼了?”太嬸問。婉寧扁扁嘴,委屈地道:“太嬸嬸…我…我不該穿鑲邊的衣裳…”“胡說,咱們這樣的人家,衣服上鑲個邊又怎麼了?”太嬸不滿地瞧了索綽羅氏一眼,“瞧你把孩子嚇成什麼樣了。”

索綽羅氏不甘心,又指著淑寧道:“還有這個!她戴著金簪子,我閨女親眼瞧見的!”但是淑寧頭上只有兩朵小小的白色絨花,別說金了,連銅也沒有,有的不過是兩根細木籤。淑寧做出一副乖巧的樣子,低眉順眼。索綽羅氏吃驚過後,也醒悟了:“我知道了,你們換過衣裳首飾了,卻故意不說出來!”

婉寧輕聲細語地說:“二嬸,我們一直是穿這樣地啊。”太嬸也點點頭:“我記得,先前就遠遠看見過了,婉丫頭的衣裳和淑丫頭的髮飾,都一直沒換過。”

索綽羅氏沒法反駁,只好對著兩個侄女兒生氣:“好啊,你們是故意想讓我出醜是不是?”她掉頭去看他他拉氏:“我還奇怪你怎麼那麼爽快地陪了不是,敢情是在這裡挖了坑等著我往下跳呢?我告訴你…”

“夠了,興哥兒媳婦!”八太姑厲聲打斷了她地話,“你消停些吧,打量著這是在你自家屋裡呢?你以為你家有了爵,男人又做官,就能在這裡作威作福了?在坐的誰不是誥命?你三個妯娌和你小姑子地品級還比你高呢!”

太嬸也用責備地目光望著她,道:“你怎麼和小姑子大嫂子不和是你的事,但你不該把孩子們扯進來,瞧這幾個孩子,一排兒水蔥似地,個個都乖巧有禮,怎麼看怎麼叫人心疼。你瞧瞧。那是福丫頭的閨女是不是?”她指了指絮絮,絮絮吃了一驚,低著頭。仍用帕子捂著鼻子。

太嬸慈愛地望著她道:“可憐見的,為著你外祖父的事傷心了吧?從今兒一早就捂著帕子無聲無息地哭。眼都腫了。好孩子,別傷心,你外祖父泉下知道你這麼孝順,心裡也會很寬慰地。”

絮絮更窘了,但又不能說她捂著帕子不是在哭。眼睛腫了是因為聽了媛寧的話以為自己的疤沒法治好才哭成這樣地。

太嬸轉頭對索綽羅氏道:“你看看,連這麼小的孩子也知道要孝順先人,幾個丫頭受了委屈,也不敢出聲,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