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一隻木盆,然後到附近的巖壁打來山泉水開始清洗。

沼皂莢果的汁液加在水裡,吟月心想後面不可能有人出現,於是悄悄捲起裙角挾在腰際,再拉起褲管露出一截玉筍般的小腿,兩手拎著裙襬在木盆裡踩著。

隨著腳踩的動作加快,裡頭起了點點細緻的泡沫,她愈踩愈開心,竟忍不住笑開了嘴。

這時,尉駿抓了兩隻山雞回來,進屋後只見婆婆一個人在灶房忙,不見吟月的身影!

他心一急,迅速往後面走去,才走過去看見的就是她拎著裙襬在木盆裡踩衣的開心模樣,這副情景讓他赫然僵住。

她的笑容是這麼美、這麼純真,宛如出水芙蓉,臉上的笑像是忘了自己身處的處境,反而像是對他全然的放心,這樣可人的女人……為什麼會是齊城風的女兒?

將視線慢慢往下移,尉駿的雙眸凝注在她那對白皙的小腿上,目光轉為野亮,體內似有百萬束火在狂燃!

深吸口氣再吐出,他勸自己不但不能對她動心動情,更不能被她此刻迷人的體態所迷惑。

他得趕緊離開這股迷情的騷動才成!

然而,就在他準備轉身之際,正在木盆內踩得興高采烈的吟月突然腳底一滑,整個人就這麼往前傾——

尉駿立刻衝過去接住她的身子,緊緊將她扣在懷裡。

吟月瞪大雙眼望著他,他立刻放開她讓她站好,瘠嚥著嗓問道:“你在做什麼?”

“我……我在洗被單。”吟月偷瞄他一眼。

“你不必做這些事。”

“閒著也是閒著,婆婆又不讓我進灶房。”一直以來都是她伺候人,現在卻得讓人伺候,她好不習慣。

“公主不是都很悠哉嗎?怎麼你這麼與眾不同?”對她,他可是愈來愈好奇,相處過後,他更是從她身上找不到一點點驕縱的影子。

“我就是我,難道非得要是你所想像的公主模樣才成?”聽他這麼說,她確信宮裡並未揭穿她與公主互換身份的事情,因而安下心來。

如今只希望爹爹知情後,千萬別為她擔心。

聽她這麼說,尉駿扯唇一笑,“你很會說話。”

“不敢當。”看著他俊逸的笑,她不好意思的垂下小臉,卻發現自己還卷著褲管、露出半截小腿!

“天!”她驚呼了聲,連忙俯身將裙襬拉好,再抬臉時雙腮已渲染一片紅。

“原來你這位公主也很會臉紅。”尉駿雙臂抱胸,半眯著眸望著她此刻粉著腮的美麗臉龐。

“你……你討厭。”發現他雙眼如炬般望著她,吟月立刻轉過身,“你進屋去,我還要洗被單。”

“你去休息,我來吧!”說著他便將水盆裡的水倒掉,注入乾淨的水。

“我不累。”

“你不是生病嗎?雖然你不肯說,但我猜這病應該不輕才是。”專注的眼凝上她的臉,“現在可以告訴我,為何要去福安堂診治而不去找白磊了吧?”

“因為我父皇曾經病過好一陣子,群醫束手無策,最後是福安堂的林大夫醫好他,從此他只相信林大夫一人。至於白磊……我父皇壓根沒見過。”

“我想白磊也不屑吧!他是名有志節的好大夫。”他看著她,幾度想問她是如何和白磊相識的,卻又問不出口。

說到白磊,他想起荷包,“對了,你的荷包……”

“不用還我,就送給你吧!”吟月對他綻放一抹笑,“沒想到你還留著。”

“你真要送我?”他很意外。

“對,除非你不要。”她偷偷瞄著他,“你真不要嗎?”

“我沒說不要。”他板著臉站起,沒想到她會用這套軟招,“不過一隻荷包換不了你的自由,別妄想了。”